牵了足足五分钟!
荀安从头看到尾!
一股莫名酸涩和不敢置信从胸中涌起,要将他活活憋死,荀安怎么也想不出巫嵘跟傅清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他重生当天被打的太狠,重生后记忆模模糊糊,就记得跟巫嵘吵架了,其他都没什么印象)更何况荀安眼尖,一眼看见了巫嵘手里的紫色纸鹤,震惊的两眼脱框,差点尖叫出来。
紫色纸鹤!
这可是上辈子傅清的象征!
天师画符,符纸也分等级种类,从最入门的竹纸白符,到传说中诸邪避退的金符,白,黄,红,紫,金,符纸分五级,紫色符纸只有符篆一派宗师级别的天师才能使用,越级画符轻则反噬,重则自断道途。而这一张紫符光是符纸便价值五千,出自傅清之手,价值更是难以估量!
荀安知道上辈子有人侥幸得到傅清的紫符,拿去拍卖被疯狂竞价,最后被阿拉伯裔一位大亨用八千万美元拍走,只为借此获得个和傅清见面的机会。
何其珍贵,何其珍贵!
巫嵘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与此同时荀安更知道巫嵘为人,他简直是块冰做的,是块不懂人情世故的木头,荀安两年前就认识巫嵘,一直到现在三年了,三年才磨得他终于稍微接受了自己,结果林雯雯事暴露,一朝回到解放前。
凭什么傅清一上来就跟他头顶头还牵了手!
荀安嫉妒到双眼发红,心被揉碎了撕烂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嫉妒谁。看着两人分离,他本想去找巫嵘,认个错,态度放低点,先把人哄回来。但厉鬼巫嵘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是在太大了,大到荀安一看他就条件反射两腿发抖,迈不开道。
犹豫半天,荀安一咬牙,转身去追傅清。
傅清这个人讲缘分,无缘之人连见都懒得见一眼。现在的他正是穷困潦倒,又被天师考试拒之门外的时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自己只要追上去,假说有缘,出钱助他度过难关,这不就是天然的缘分吗!
只要能搭上傅清,什么林雯雯,什么巫嵘,就都不重要了!
更何况……说不定落魄时的傅清脾气就是比天师大时候好,否则怎么会折节去酒吧驻唱,还让巫嵘这种小混混握手。
荀安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身体伤还没好,跑一会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跑了半天眼看要追上了,见傅清马上就要走进间铺子里,店老板笑哈哈出来迎,荀安急了,顾不得其他猛冲两步,上气不接下气抬手去够傅清。
“道长,你我有缘——!”
“滚。”
荀安手只碰了个衣角,话都没说完,一股大力兜头盖脸轰了过来,把他整个掀翻了出去。荀安身体没好又受重创,他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荀安是被冷水泼醒的,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关在间不大的屋子里,灯光惨白,他双手双脚被用浸了朱砂的特制绳索捆在桃木椅上,面前长桌上坐着一老一少两个身穿黑风衣的人。在他们背后墙壁上写着‘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几个龙飞凤舞斗大黑字。
“荀安,男,m大40届大二学生,五月份报名了全国天师等级考试,意向学校是首都天大。”
面容苍老,眼珠浑浊的老人严肃道:“这里是公安局七科刑讯处,我是特警马洪波,鬼号1570。有人举报你行为不轨,举动怪异,疑似鬼上身,举报人证据详实。”
“现在请你接受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是攻报的警【滑稽】
第6章 鸡鸣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别有什么忘带的,五天车程呢!”
“吃的用的穿的,给你外婆表姐表弟他们准备的衣服吃食们别压着了,坐车时小心点,说不得有什么不三不四的手脚不干净!”
熙熙攘攘的车站大厅中,巫母絮絮叨叨把大包小包的挂到巫嵘手上,简直比自己出门还焦虑。
“唉,你外婆的身体,我早想把她接到城里来,她老婆子倔得不行。你们俩简直倔得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巫母叹了口气。当初说是还有时间,一周后才到巫嵘外婆九十大寿,但从杨家坪到黔东南安全区光是路上就要花五天时间,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原本她想跟着巫嵘一起去,可巫嵘态度坚决。巫母先是生气,到了今天送行时又都变成担忧。警惕看了看左右行人,她到巫嵘耳边小声道:
“道长给你的符篆藏好了吗。”
“嗯。”
巫嵘摸了摸胸口,傅清给他的符篆被母亲细心缝进了个护身符中,让他贴身带着。
“摸什么摸!你是怕别人知道你带着好东西吗!”
手被打掉,巫母小声恨铁不成钢道:“回头好好谢谢人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人家肯给你是缘分。回头多跟他联系联系,要是能学到一招半式护身,你也不用这么千里迢迢回苗疆……”
“z-m3056号车即将到站,上车的旅客请尽快带好车票,到入站口排队。”
“z-m3056号车即将到站,上车的旅客请尽快带好车票,到入站口排队。”
“快快快,车到站了,该走了!”
“小兔崽子,上车了记得跟我打电话!到地了也跟我说!”
巫嵘沉稳应了声,毫不费力拎着大包小包随人流一起检票上车。他长的高,足足高过身旁人一头,又俊的很,在人群里十分显眼。等巫嵘刚放好行李落座,在他对面床位的大妈便热情关切道:“小伙子胆大,一个人出门没有长辈看护着哦?”
“这云贵线要穿过五个鬼域,危险的很喽,小伙子年纪轻轻就敢一人来哦?”
巫嵘这辈子才十八岁,虽然眉眼锐利,但脸到底还是长的嫩,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算大。
“嗯。”
巫嵘应了声,大妈见他沉默寡言唠不起来,就去找旁人唠嗑。过了不久车辆发动,窗外景色缓缓后移,巫嵘放下手机,和窗外站台上的母亲招了招手,抬眼时看到远方躲躲闪闪,遮遮掩掩,偷摸着前来送他的小弟们。
巫嵘妈最不喜欢他酒吧这份工作,恨屋及乌看小弟们也不顺眼。本来巫嵘只是在酒吧请了个周假,没仔细说回老家这事,没想到小弟们自发来送他了。
站台上一直以来泼辣强硬的母亲双手紧紧握着,红了眼圈。小弟们也是愁眉苦脸,沉默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