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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没毁灭之前的杨家坪吗。”【英文】
寻常的一天,太阳刚升起,小城中有了人声。叫卖早点的,清扫街道的,背着书包戴红领巾的小学生嬉笑着结伴上学,一片祥和宁静。
一只浑身漆黑的老乌鸦落在路边大树的树枝上,血红色的鸟眼倒影出小城景象。
“这就是王诞生的地方,我终于见到了。”【英文】
乌鸦拍拍翅膀,没人注意它说的并不是鸟语,而是人话。谁让这乌鸦的声音实在粗噶难听,念得又是怪腔怪调的英文。‘嘎’地一声,它振翅起飞,向郊区的方向飞去。
“王应该住在这片地区嘎,现在的我果然太弱,竟然连王的气息都捕捉不清楚。”
落到一栋别墅的屋顶上,乌鸦用翅膀挠了挠头,不满感叹嘎道:“还是化作鬼域的杨家坪更漂亮,现在这里没有宏伟壮丽万墓林场,没有绵延千万里的骸骨长城,甚至连条水鬼护城河都没有。实在太平静,太无趣了。王怎么能住在这种没意思的地方。”
平静——
一群猫蛊从它眼前跑过。
千里迢迢,从苗疆追来的猫蛊们在山林生活惯了,第一次进城都有些迷茫,自发聚集在为首的老猫蛊身旁。老猫狐疑抖了抖胡须,原地徘徊,锐利猫眼望向别墅方向。半晌没找到可疑身影,它刺耳喵嗷一声,不再耽搁时间,带着猫蛊们向宠物医院的方向奔去。
半晌,躲到房檐下的乌鸦确定它们都走了,才小心翼翼跳回房顶。
“嘎,刚才真是太危险了,太危险了。”
乌鸦梳理凌乱羽毛,惊慌未定。如果是本体他可不会怕这些猫蛊,但它现在毕竟只是只普通乌鸦,鸟类对猫科动物天生畏惧。
“不过一群猫蛊而已,又不是那只讨厌的猫怪,没什么好怕的。”
乌鸦鼓了鼓胸前羽毛,破锣嗓子‘嘎’了一声,傲慢道:“和万鬼来朝的死亡国度比起来,这里还是太普通了。”
普通——
一群恶犬魂狂奔而过,尾巴拖出了残影,像一道道极其粗壮的黑色闪电。犬群一栋别墅前刹住车,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跳过栅栏,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到花园里。普通人看不到的鬼魂飘出来,将那些人参,灵芝,鬼精之类的天材地宝分门别类收起,看这动作竟然还十分熟练。
乌鸦眼角抽了抽:“不,不愧是王曾经居住过得地方嘎,无论何时都这般不同凡响。”
“也不知道老朋友们还都在不在。”
忽然间,乌鸦似乎看到了什么,拍翅膀从别墅顶上飞下。
“汪哐!”
一头如狮子般大,恐怖威武,正监督属下们将珍宝们运来的黑恶犬魂警惕竖起耳朵,冲着街道方向疯狂警告汪哐犬吠,血眼猩红,龇出獠牙,欲择人而噬一般。
“嘘,嘘嘘,鬼犬王。”
黑乌鸦落到栏杆上,谨慎与犬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老伙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看你这样子,该是忘了我吧。我早就想到,除了王你谁都不屑记得。”
“汪哐!”
“真凶。”
刷拉拉,乌鸦如有预料般提前飞起躲开,凶狠扑来的恶犬魂只咬到一根羽毛。乌鸦落到更远处的栏杆上,鸟脸上露出古怪的,类似微笑的神情:“别想咬我,你连老搭档都忘了吗。”
“我,红袖,苏小米,云中客……你都忘了吗,还有吾王巍峨宏伟的鬼神国度,万鬼领域,你统统都忘了。”
乌鸦叹息一声:“亚洲联邦封锁海关了,我的实体被卡在海关过不来,只能附身到乌鸦上。没想到先和你相遇了。”
“现在的你也弱,太弱了,为什么你身上还没有半点血气?哦——我明白了。”
乌鸦恍然大悟:“我真是活的太久了,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楚。现在444号天坑还没毁灭吗,你还被第一任主人束缚着,没能揭开枷锁对吗。怪不得你还没到完全体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对了,我怎么没想到,我真是被雷劈傻了,竟然连这都没想到。嘎嘎,嘎嘎嘎嘎!”
老乌鸦激动张开翅膀,像是一精神不正常的人癫狂大笑,发出刺耳难听的笑声:“现在还早,是的,一切都还早。我们弱小,我们的敌人,王将来的敌人也同样弱小。对哇,对呀,我怎么会没想到。”
“老伙计,其他人你不记得,但吾王毕生的宿敌,龙虎山七子之首,纯阳子傅清你总该记得吧!”
“那杀了红袖,打残了苏小米,重伤你,和王打了七天七夜不分胜负,一手引雷决惹得鬼国崩裂万鬼嚎哭的纯阳子傅清,现在也不过只是个孱弱道士吧!”
“妙啊,实在是太妙了。‘杨家坪’这个平平无奇的小地方不仅出了我们的王,也出了王的宿敌。如果没有该死的纯阳子,吾王的鬼军早就该跨越七大天坑,征服世界了!”
乌鸦越说越激动,脖子上翎毛炸起,倏然它张开翅膀,漆黑羽翼舒展,如地狱诞生的恐怖恶魔,情绪激昂:
“王的脚步终将踏遍鬼域人间,王的白骨冠冕镶嵌诅咒怨魂宝石,王的威名响彻世界!他是最强王,唯一王。作为他的属下仆从,我们该主动为王分忧,杀了傅清,以他的头颅恭迎王者归来!”
大狗漫不经心趴下,继续守在别墅门口,眼睛闭上似在小憩,尖耳却竖立着,时刻警惕四周。它脖子上戴着项圈。鬼犬毕竟还没有被纹身吞噬,刘虎不可能在特警眼底下带鬼犬进天坑,留在别墅又怕暴露。为此他特意准备了这种能屏蔽鬼气,又能标记鬼犬的项圈。
这倒是便宜了大狗,让它能毫无顾忌将好东西统统搬到巫嵘这里来。却不会被路人巡警们看到。
这只乌鸦身上气息虽然奇怪,但看样子不是想对主人下手的,就是有点吵。除了主人以外,大狗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嘿,老伙计,快看看我,快听我说。这真是个绝妙的点子,真的,集合你我二人之力,一定能在其他人找来之前杀了傅清,献给吾王。这份功劳谁都抢不走,咱们这是立头功!”
老乌鸦急切诚恳,像只大鹅般伸着脖子,恨不得叼住大狗的耳朵把它吵起来。但在过路人眼中,就是只老乌鸦冲着空气使劲‘嘎嘎嘎嘎’,发癫似的在栏杆上跳来跳去,十分扰民。
“哪来的乌鸦,大清早的叫个不停,真晦气。”
隔壁别墅的门打开,黄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身穿吊带背心大裤衩,提拉着拖鞋,揉着自己一头杂乱如鸡窝的黄毛走了出来。刚看到立在自己别墅栅栏上的乌鸦时,黄毛被这漆黑一大团唬了一跳。
“艹,这鸟真大。去,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