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楚目前正处于强盛时期,还是比较开明的,市民文化兴起,城市繁华热闹。
各种文娱活动,如说书、唱曲、象生等,受到广泛欢迎。
象生词中,明探微把当天的“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其父必有其子”都写进去了。
她暗示了老宣德侯得罪过皇帝,但为什么得罪的,没提。
有些事情越是不说,越是令人好奇。
“老宣德侯到底为什么得罪了当今圣上”,成了京城的时髦话题。
猜什么的都有,答案五花八门。
之前宣德侯府那一直清理不干净的墙,让宣德侯府的人觉得丢人、没面子。这个新的话题却让宣德侯府的人惶恐惊骇,惴惴不安。
是谁在旧事重提?是谁在害江家?
宣德侯亲自找了遂安伯,要求把茶楼里的说书、唱曲等暂停,或者退一步说,至少不要提及他江博儒,遂安伯推得干干净净,“这茶楼我早转让了,我是有心帮侯爷的,可惜我实在管不着。”
遂安伯早把茶楼转给一个江南商人了。
其实这个江南商人是他的一位远亲。也就是说,这茶楼是亲戚代持。
宣德侯又找了武进伯。
武进伯也是同样的说法,“茶楼卖了,爱莫能助。”
宣德侯连碰两个钉子,面沉似水。
第11章 011
宣德侯出了门,心事重重接过护卫递过来的马缰绳。
看到江博儒出门,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机灵穿过人群,到了另一侧的路边,“六公子,人出来了。”
“依计行事。”张鄠吩咐。
“是。”少年得意的道:“早安排好了,保管一点岔子也不出。六公子就等着瞧好戏吧。”
闹市之中人很多,骑马也快不了。
护卫替宣德侯牵着马、开着路,宣德侯面带沉思,对两旁的喧闹充耳不闻。
前面忽然传出大骂声、争吵声,以及叮叮咣咣的打架声,宣德侯从沉思中惊醒。
“出什么事了?”立即便有许多人凑过来看热闹。
富贵酒楼前围满了人。
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在酒楼前大吼大骂,“不长眼睛的东西,敢撵你江二爷?!江二爷是尔等鼠辈能欺负的?”
酒楼伙计肩上搭上条雪白的毛巾,连笑带奚落,“江二爷,这可不是小的故意撵您,今日本酒楼被做文会的大爷们给包了,散客一律不接待。小的再三赔罪,请您往别处去,无奈您就是不肯啊。”
江二爷一蹦三尺高,“做文会怎么了?你江二爷也是读书人!哪个文会少得了你江二爷?你江二爷我是宣德侯的堂兄、侯府贵人!”
伙计装出为难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做文会的大爷们可是一再交代,说他们爱惜羽毛,但凡和宣德侯府沾边的人,一概不理,拒而不见。”
“我宣德侯府怎么了?”江二爷气得发晕。
“哎哟,你们宣德侯府的好事,你江二爷还不清楚么?”伙计故作惊讶。
围观的闲人们发出一阵一阵的哄笑声。
宣德侯血往上涌。
他跳下马,大力推开围观的闲人,一把拉起他的二堂兄江博裕,就要往外拉。
江博裕还不想走,拼命往回掣,“盛之你来得正好,你替我教训教训这帮狂徒。”
“先回府,从长计议。”宣德侯低沉命令。
宣德侯是个爱面子的人,这时候简直忍无可忍。
先回府再说啊,在这川流不息的街市上、在这名闻遐迩的富贵酒楼前,又是骂又是吵的,还嫌宣德侯府丢人丢得不够?
江博裕从未习武,力气远没有宣德侯大,不由自主被拉着走,“盛之贤弟,哥哥我从来没有想参加文会却被赶出来,你可要替哥哥出这口恶气啊。”
宣德侯黑着一张脸,拉着江博裕穿过人群,让江博裕上了马。
他必须马上带江博裕回侯府。
看热闹的人大多数散了,少部分人跟在宣德侯身后,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散了,都散了。”护卫举着马鞭子轰过好几回。
这些人当时真的散了,但过后又聚集起来,还是远远的跟着。
到了如意银楼前,又是一场大戏。
银楼老板娘拉着位穿戴华贵的年轻夫人,一直嚷到了大街上,“你只是七品孺人,却要制赤金凤钗!这是逾越,小店可不敢做!”
宣德侯看到那位年轻夫人的身影,脑子嗡的一声。
这是他的嫡亲妹妹江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