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和孟谙咬耳朵,“咱们不是快就要回去了么?那来考的什么试、报的什么名?白费功夫啊。”
孟谙也不明白原因,“王妃大概是想向明府示好?”
她们和江浩歌一起来报名,是忠王妃吩咐的。
孟诗下气,“想向明府示好,有的是办法。何必让咱们来考试啊。”
孟诗平时不爱读书,想要她不知会考成什么样子,愁眉苦脸。
要是考得太差了,岂不是丢人现眼?
江浩歌知道孟诗、孟谙在议论什么,心中讥笑。
忠王府就要有大动作了。这个时候,必须不能被外面看出什么,明明就要离开京城,偏偏郑重其重的来参加什么明氏学堂的考试,掩人耳目,故作姿态。
这些内情,孟诗、孟谙这些笨姑娘,是不会懂的。
她们也用不着懂得这些。庶支的姑娘,忠王妃不待见,忠王不在意。
她江浩歌虽然只是外孙女,虽然不姓孟,但她是固原郡主独生爱女,那就是忠王和忠王妃的心肝宝贝,孟诗、孟谙之流,拍马也追不上。
江浩歌在孟诗、孟谙面前是有优越感的,但偶尔看到对面的姜南杏、齐金玉等人,心中不快。
遂安伯府的姜南杏,武进伯府的齐金玉,在滋兰书院时都是围着她转的,现在却离着她八丈远,一幅唯恐被她连累的可恶模样。
这些人也太势利了吧!
她江浩歌一定要东山再起,重现辉煌,到时候让这些势利小人悔之不及!
姜南杏的堂妹姜南红,因为身子弱,之前一直没有上过学,一点自信也没有,“杏姐姐,我怕我考不上。”
姜南杏对这个娇弱的堂妹一向爱护,“你虽没上过学,可婶婶亲自教你,你也是读书认字的啊。”
“明氏学堂肯定要求严。”姜南红还是没信心。
想上学要先考试,说明这家学堂水平高,那要求肯定特别严。姜南红担心自己达不到。
齐金玉的妹妹齐雅南,心情和姜南红一样,“我也怕我考不上。要是考不上,多丢脸啊。”
齐雅南拉拉齐金玉的衣袖,“姐,你不是和明五姑娘认识么?你跟她说一声呗,让她在夫子面前,替我说说好话。”
齐金玉吹牛皮,“妹妹你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姜南杏扑哧一声笑出来,“我竟不知道,你和明五有这般交情。”
齐金玉脸一红,“我,我原来和明五之间有些误会,后来误会解开了,就还可以。”
齐金玉狠狠瞪了姜南杏一眼。
彼此彼此,当日在滋兰书院都害过明五,都由父亲押着来明府给明五赔过罪,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了?有必要当场揭穿么?
一位满脸书卷气的少女走进来,请大家入场考试。
少女引领着众人到了隔壁教室。
姜南杏爱说话,“这位姐姐,我好像见过你,总之十分面善。”
少女彬彬有礼,“奴名叫书来,本是明府侍女,如今是班夫子的助教。诸位唤我书来便可。”
“那怎么能行?应该唤您助教。”姜南杏和姜南红齐声道。
书来便微微笑了,笑容淡雅从容。
齐雅南心中纳罕,到底年纪小,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便问出口了,“助教您原来是明府侍女么?可是您一脸书卷气,像是书香门第的姑娘。”
齐金玉听到“明府侍女”几个字,但觉得不对,忙向齐雅南使眼色,但是来不及,齐雅南一口气问完了。
书来却脸色不变,依旧恬淡斯文,“明府侍女,都是读书的。”
“侍女都读书啊?”齐雅南惊讶不已。
她是伯府娇女,自认为出身不低,但伯府也做不到侍女全都读书。
别说侍女了,伯府的儿媳妇、孙媳妇当中,都有不识字的。
伯府旁支的姐妹,也有不少只学女工,不习诗书。
齐雅南藏不住话,拉住齐金玉羡慕的道:“世人都说明府根基浅,我瞧着可不是这么回事。根基浅的人家,能让侍女全都读书?多少世家大族都做不到。”
齐金玉虽对明探微隐隐还存着芥蒂,却不得不点头,“确实如此。别的不说,就说这学堂吧,明家能为家里几位姑娘费心费力的办学堂,就难得。”
孟诗听得实在不入耳,一声冷笑,“为家里的女孩子办学堂便难得了?我们忠王府中,不光有闺学,还有闺阁女子专用的跑马场和练武厅呢。”
“忠王府那般了不起,你还到明家来求学?来考试?”齐金玉不客气的反问。
孟诗又气又急,“我这是,我这是虎落平阳……”
孟谙温柔的道:“这位姑娘,因为忠王府不在京城,我们才需暂时在外借读……”
“那说明忠王府也不怎么样嘛。”齐雅南嘴巴快,“有本事京城也弄个闺学啊,也弄个跑马场啊。”
江浩歌脸通红。
她唯一的依靠便是忠王府了,奚落忠王府,便是奚落她。
“金玉,我记得你之前……”江浩歌想和齐金玉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