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曲惜珊:你知道什么了?
又过了两日,临出发回滨城的早上,曲惜珊在被窝里挨到九点的时候,才想起来早餐九点半就要结束了。
匆忙洗漱穿衣之后,曲惜珊便奔向早餐厅。
因为这次的“江南”号下水仪式,所以这个酒店基本上被世洋之心包了,来吃早餐的全是世洋之心的员工。
曲惜珊要了一碗馄饨,两根油条,一杯豆浆,就找了个空桌子坐下慢慢吃了起来。
幸好改签的机票是在下午,要不然又要误机了。
吃完早餐后,正欲起身,却见桌边已然站了个人。
第一个反应是来要小费的,但是随着视线往上挪去,整个人都懵了。
一身笔挺的白色海员水手制服,双侧黑底肩章,金色一锚两杠。
而那张熟悉的脸正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
就是一盘菜……
梁听洲?!
这人不是坟头草三米多高了吗?!
这特么是诈尸吧?!
可就算是诈尸,穿的也应该是顶戴花翎清朝官员服,一蹦三跳。
这怎么是远洋轮船二副的制服?还纹丝不动地杵在自己面前?!
曲惜珊愣了愣,试探性道:“梁听洲?”
梁听洲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惜珊,好久不见。”
“这几年过得好吗?”
“我在抖音刷到你的视频了。”
“前天在码头引航座头鲸的人是你吧?”
“你的身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可真厉害,那么远都能认出来。
他言语间有些哽咽,看着曲惜珊的眼里逐渐露出一丝苦涩的相思,如果不是知道他曾经干过的缺德事,曲惜珊恐怕真要觉得他是个情深义重的好男人了。
见她带 着疑惑之色,梁听洲也不意外,他说道:“我去考了海员,今年刚做上二副。”
曲惜珊呆滞了片刻,随即转过脸去轻嗤一声,道:“三年你就当上二副了?你现在签的哪里的合同?”
梁听洲盯着曲惜珊的脸看了一会儿,道:“世洋之心。”
“………………”
所以,他俩算是半个同事了吗?
曲惜珊抿了抿嘴,“那你挺闲的啊,一个二副,不在船上待着,反而在陆地上,你这远洋二副是水陆两栖的?”
她不屑地拍了拍手,自顾自地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梁听洲一见,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腕。
“惜珊,别走!”
“放手!”
这一幕,恰巧就被路过的程岳看到个正着。
而程岳又恰巧喊住了走在前面的裴知谨,“裴总,那不是曲小姐吗?”
于是,裴知谨恰巧就这么顺着程岳的目光看去。
那个身着二副制服的男人,紧紧拉着曲惜珊的手腕。
曲惜珊穿得随意宽松,又是连酒店拖鞋都没换!
裴知谨眼底一沉,冷冷问道:“那个人是谁?”
程岳一愣,深吸一口气,道:“这次江南号试航的二副,林船长手下的人。”
裴知谨脸色微微一变,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却又想不起来。
他闭眼揉了揉眉骨,尽量将往昔关于曲惜珊的一些记忆片段拼凑起来。
一幕一幕,一帧一帧……
记忆里,那个明媚的年轻女孩指着远处的公主号邮轮,不耐烦地说道:“梁听洲,你什么时候买得起它,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
裴知谨睁开眼,不由低声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