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螭惊得后退,一只手在侧边随手一摸,抓住了架子上一罐已经凝固的油漆,朝女人的脑袋咚的砸去,同一时间,小笼也已经握住了袋鼠女人的腰她无法忍受。肢,将她甩向堆满杂货的墙壁。
一阵稀里哗啦,满架子的东西落到地上滚滚跳跳,半身袋鼠的女人从废墟中重新站起身,眼神虚无地再次对准了苏螭——那眼神像极了花豹女人每回看向苏螭的眼,寂寥、空洞、死气沉沉。
苏螭摇摇头,禁止自己想起无用的事情,她看向袋鼠女人出现的地洞设备,毫不恋战地拉住小笼朝那个地洞跑去。
升降的口子还开在那儿,但是洞口并不宽敞,苏螭只能紧紧抱住小笼,并且用力踩向踏脚处的一粒摁钮。
整个升降台开始无声无息地下降,速度挺快,可前头的袋鼠女人也及时冲了过来,俯在洞口抓住苏螭的头发,张嘴就朝她的脸咬了过去。
“啊!”苏螭的头皮被扯得发疼,不由自主垫高了脚尖,偏过了头。
小笼举起手,十根手指头全塞进袋鼠女人大张的嘴里,一手朝上一手朝下,用力分离开她的上下颚,既不让她咬着苏螭,也不让她啃到自己的手。
袋鼠女人全无心智的模样,只知道大张着嘴,拼命凑近苏螭的脸。
腥臭的口水开始溢出女人的嘴角,顺着小笼的十指和手臂像冰凉的蚯蚓一样往下滑,滴滴,答答。
“咦呀呀呀呀呀呀!”小笼眼珠子朝上翻,痛苦得就要昏厥过去,“口口口口水!恶!我要吐了!”
升降机一路往下降,顶头的地面机关再次并拢,俯身的袋鼠女人被卡住了身体,最后只能倒挂在闭合的天花板上,双手挣扎,眼睁睁看着小笼和苏螭离开。
升降机一落地,小笼立即跳到地面上使劲擦自己的双手,可是不管她怎么擦,袋鼠女人口水的强烈味道还是留在了她的手上,这简直比杀了小笼还要令她无法忍受。
“呜呜呜呜……”小笼甩着手冲苏螭哭诉道:“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能直视我自己的手了!”
苏螭揉着头皮安慰道:“回家好好消毒,你会忘记这种触感和味道的,乖。”
她不提也罢,偏偏还惹人遐想得专门指出了“触感”和“味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小笼哭得更伤心了。
“小笼,你看看,”苏螭看向周围,说道:“你觉得这里是哪里?”
一听这话,小笼马上重整仪态,凝重道:“既像个实验室,又像座监牢,看来我们真是找对了。”
洞口升降机之下正对着一条白亮刺眼的走廊,走廊两侧有许多个封闭式的玻璃窗口,走廊的尽头是一扇虚虚闭合的蓝色大门——那也是唯一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