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苏螭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断得一干二净,她平躺在地上,咬紧牙关,半天动弹不得。
有那么一瞬间,苏螭以为自己瘫痪了。
“……喜……喜欢……我?”苏螭吐掉嘴里的草屑,咬牙切齿道:“……骗谁呢……”
谁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或东西,毫不留情地甩飞出去?
前头的黑狼终于松开牙齿,小树弹过它的鼻子,它恼怒地揉了揉自己的脸颊,轻松滑下斜坡,威风凛凛地朝苏螭走去。
苏螭的手伸进裤兜,握住了那把并不尖利的裁纸刀。
黑狼一步一步靠近苏螭,在她身前蹲下,刚刚把苏螭扔飞的狼爪又泰山一般压向苏螭的脖子。
苏螭深吸一口气。
山谷水潭上吹过一阵冷风,冷风拂起苏螭的刘海,露出她额头上不细看几乎察觉不到的一道疤痕。
黑狼血红色的双眼一眨,迷惘地看向那道疤痕。
它厚重的手掌距离自己的脖子不过寸许,如果现在出其不意,将裁纸刀斜着插入它的手腕,在被压破脑袋之前,苏螭有信心挑断它的血管和手筋,废它一只胳膊。
苏螭插在裤兜里的手握紧裁纸刀。
时不我待。
她握紧刀柄,几秒钟后,到底还是松下劲,放开了刀子。
就算现在是杀人不眨眼的狼妖,但它过去和将来也会是小笼。
那个顶着颗白菜脑袋总是笑得一脸狡黠或愚蠢的小笼。
狼妖的手掌越压越低。
罢了罢了。
小时候从你那儿捡回来的一条命,别人是夺不走的,还给你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