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献卿应了一声,“进来报。”
他进了书房,元修和擎秋都跟了上去。
擎秋:“确实是一伙混混,没有什么背景,只是拿了钱办事。”
裴献卿轻敲桌面:“拿了谁的钱?”
擎秋:“那伙人交代是城北的吴远晚上来找他们,给了一大笔钱,指着杨小姐一行人说让他们掳了那个穿白披风粉色绣裙的小姐,掳走后随便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白披风,粉色绣裙……”裴献卿低声念了几句,眸色有些深。
今日小姑娘也是穿的粉色绣裙和白披风,与杨家那位小姐穿的有些像。
心里似是猜到了什么,他让擎秋下去了,又对着元修吩咐道:“去查这个吴远是谁,看下他跟周府有没有关系,另外,让宋路将嘉禾今晚做了什么都报给我。”
元修一听,忍不住道:“将军怀疑又是县主搞的鬼?可县主跟杨小姐无冤无仇的……”
裴献卿唇边有一丝冷笑:“猜测而已,明日查了将消息报给我。”
元修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第二日,待元修将查到的消息告知裴献卿,他轻嗤一声:“果然是如此。”
看来嘉禾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惩戒就安分下来,裴献卿开始考虑着怎么将她送出京都了,这样的人,留在傅恩锦身边让他十分不放心。
傍晚时分,傅恩锦用了晚饭后便开始在屋子里绣起了荷包。
这是她想送给裴献卿的荷包。
下午她去傅恩妍院子里找她说话的时候便见着她在绣荷包,傅恩锦还有些奇怪。
“堂姐,你怎么又在绣荷包啊,早些时候不就绣了一个嘛?”
傅恩妍看着她,好笑的拿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这是给姜沛的。”
傅恩锦听后“啊”了一声,叫傅恩妍瞧见了,忍不住眯起眼睛笑话她:“你该不会还没给将军送过荷包吧?”
傅恩锦懵里懵懂的摇了摇头。
傅恩妍便向她解释道:“我听姜沛说,他们男儿若是定了亲,便会喜欢攀比未婚妻送的荷包,看哪个的花样好看,绣的好,我已经给姜沛做过好几个了,给他搭衣裳。”
“这样啊……”傅恩锦喃喃,将军没跟她说过啊,上一世她也没有给俆绍鸿做过荷包。
她想着别人都有的将军当然也要有,于是当天晚上吃过饭,便开始绣了。
傅恩锦一针一线在桌前绣得仔细,她的绣工不算顶尖的好,但也不能让裴献卿丢了面子啊,他可是堂堂大将军。
正专心致志的绣着,突然听见窗边有一声轻响,傅恩锦下意识抬头看过去,便瞧见裴献卿站在床边笑着看她。
“将军?”傅恩锦小声惊呼,连忙走到窗边探头往外看了看,“你怎么来啦?”
今日小姑娘总算想起来问他一句了,裴献卿不禁有些欣慰的想。
撑着窗沿一个翻身进了屋内,裴献卿将窗户关好,轻声细语道:“过来看看你,也有个消息要跟你说。”
傅恩锦心想还好今日她没让两个丫鬟跟在屋里伺候,不然瞧见裴献卿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翻窗进来,金梨非得吓死不可。
“将军翻、墙进来的?”傅恩锦问。
“嗯。”
裴献卿面不改色的应了,傅恩锦心里纳闷,他怎么这么熟练……
将小姑娘带到桌前,裴献卿看到桌上绣匡里刚开始绣的纹样,挑眉问了一句:“绾绾在绣什么?”
傅恩锦给他倒了杯茶,在桌前坐下,也没有扭捏:“在给将军绣荷包。”
男人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这次过来还收获了一个意外之喜:“送给我的?”
“嗯,”傅恩锦点了点头,又看向他,“将军有什么消息要跟我说呀?”
裴献卿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杯子,在她对面坐下,低声道:“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查了,是嘉禾做的。”
这个结果是傅恩锦没想到的,她有些意外:“嘉禾?怎么会是她?她与蓁蓁无冤无仇的,就是要掳,应该也是掳走我才对啊。”
裴献卿垂眸,声音有些沉:“她确实是想掳走你的,只是她没有亲自吩咐这件事,而是找人帮她办了,那人没见过你,便弄错了人。”
听了他的话,傅恩锦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么说,蓁蓁还是因为我才会遭到这么一出意外……”
见小姑娘似是有些自责了,裴献卿低声哄她:“不是你的错,绾绾不用自责。”
傅恩锦叹了口气:“若不是绾绾,昨晚遭罪的就是我了。”
裴献卿最是见不得小姑娘不开心,他坐近了些,抬手想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再哄哄,突然又听她信誓旦旦道:“既然是这样,我便更要当好她的红娘了!”
说完她马上看向裴献卿:“将军,昨晚是元修救了蓁蓁,回去后他有没有说什么?”
裴献卿摇摇头。
傅恩锦抿了抿唇,兀自嘟嘟囔囔的:“日后我要是嫁到了大将军府,一定要时常招蓁蓁来说话,这样他们便能时常见着,日久生情……”
裴献卿不知道小姑娘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耐心的听着她小声说这说那。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他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准备回府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裴献卿看着她道:“时辰不早了,绾绾明日再绣荷包吧,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