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佳酿着实醉人,赵文易坐了一会儿便寻了个理由先走了。
陪郡主同行的还有她两个贴身侍女,叁人一同长大,感情十分亲厚。郡主一走大半年,这几日又都不在府里,两个小丫头攒了一肚子话要跟郡主说。
赵文易:“怎么不见薛少爷?”
侍女芝麻两只黑豆眼鬼灵鬼灵的,一想到此事就笑弯了腰,“还不是世子嫌薛少爷整日里只会缠着郡主,这次出门便把他硬是绑在马蹄子上带走啦!”
她兄长整人的手段可是一绝,薛大少出门几日少不得要吃些苦喽。
这位从北疆远道而来的客人表面上是拜会肃王,替父述职,其暗地里的小心思王府里的众人可都看得门清。小郡主这般花容月貌,自她十叁岁时就不断有世家来说媒,那位薛少爷拜倒在郡主的石榴裙下也不足为奇。
汤圆似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句:“万一薛少爷知晓了郡主选婿的消息会不会连夜跑回来呀!”
芝麻却摆出一副深沉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在另外两个姑娘面前摇了摇,然后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可依奴婢拙见,王爷不喜欢那个薛少爷,他没戏。”毕竟府里已经有一个够闹腾的世子了。
赵文易拿出主人的架子,板起脸,“不许乱说,人家是客人。”然而话落自个儿先没憋住,“噗嗤——”又笑出声来。
小姑娘几个叽叽喳喳又笑又闹,丝毫没注意到站在阴暗处的人影。
人影从阴暗处走出,拦住了叁人的去路。
“看来郡主已经醒酒了。”来人凶神恶煞,一身酒气。吃人的目光钉在赵文易脸上,看着她嘴角的笑慢慢落下。
芝麻和汤圆立刻警戒起来,挡在赵文易身前,同时找准时机呼救。
二人的行为瞬间激怒了赫连司,她竟然对他有防备!赫连司不禁回想起方才宴上赵文易装作陌生人给他行礼的场景!他在毫无准备下被迫知晓了他的女人竟然是敌国的郡主!
好你个郡主!赵!文!易!
赫连司怒而发问:“你到底是谁?”
这回轮到赵文易惊讶了,“我是谁?白狄王莫不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耳朵聋了?方才我父王说的您没听清么?我姓赵,自然是大梁的郡主。”
“你耍我!”赫连司逼身上前,丝毫不将赵文易身前的两只小鹌鹑放在眼里。
赵文易却没有丝毫畏惧,“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本郡主还能是天上仙女来的?不过您要是不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道一声’为老不尊’那便尽管叫去,左右本郡主也是被奉承惯了的。”
一番质问下来,赫连司瞠目结舌,这哪里是他那只乖巧的“小绵羊”,分明是一只伶牙俐齿要吃肉的狐狸崽子!
她设计刺激他同她父亲称兄道弟,一手造成了现在不可挽回的局面!
就是不知道他这身牙碜的老狼肉她啃不啃得下去。
赵文易对她的两个侍女道:“你们先下去。”
二女对视一眼,遵从命令:“是。”
那二人一走,赫连司紧随其后一脚跨近赵文易,掐住赵文易的杨柳腰按在自己身上。
赵文易也不反抗,只说:“你把我的侍女都吓跑了。”
赫连司此时脑子乱成一团,哪里还有心思操心闲杂人等,他不依不饶道:“说!你为什么接近我!”
赵文易歪起小脑袋,还真的认真思索起来,“图你年纪大?图你技术好?嗐,玩玩而已,王上何必这样在意呢?您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赫连司看着赵文易无辜的眼睛,这双眼曾令他魂牵梦萦,然而此时却生生刺进他的胸腔里。男人手掌不自觉的发力,咬牙道:“别逼我,你知道孤王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