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繁忙,昌平帝难得放松精神,这一睡,就是两个多时辰,等醒来时才发现殿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竟是下起了暴雨。
“王福来!”
昌平帝一个激灵,翻身坐起,陡然想起尚被他罚在御书房外跪着的少年,匆匆披上龙袍就往外走。
王福来早等得心急如焚,听到召唤,立刻小跑着进来:“嗳嗳,陛下,奴才在呢!”
昌平帝气得踹他一脚:“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叫朕!”
王福来噗通跪倒在地,望向惠妃,为难道:“是……”
“是臣妾不让他叫醒陛下的。”惠妃款款接道:“臣妾看陛下日日为国事操劳,好不容易睡个好觉,实在不忍让这些不懂事的奴才扰了陛下清梦。陛下要怪,就怪臣妾吧。”她语气随意,甚至带着两分撒娇意味,显然有恃无恐,说完,还特意抚了抚隆起的腹部。
“惠妃,你罪过大了!”
昌平帝豁然转过头,双目喷火的望着身后女子,几乎是低吼出声。
“陛、陛下!”惠妃一怔,花容失色,吓得跪倒在地,面上却不甘道:“陛下难道忘了,臣妾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流掉的么?现在,陛下竟要因为那谋害臣妾孩儿的凶手来责怪臣妾么?”
昌平帝面色铁青,咬牙道:“龙胎之事,朕迟早会查明真相。可朕警告过你,在此之前,莫要再打太子主意,你是拿朕的话当耳旁风么!”
“传朕旨意,惠妃品行不端,公然忤逆朕意,责令禁足宫中,反省三日。”
冷冷甩下最后一句话,昌平帝便拂袖而去,看也没看脚下瑟瑟发抖的女子一眼。
……
此时出宫并不容易,卫昭抱起昏迷在雨中的少年,复又回到了内阁。
老内侍见卫侯去而复返,怀中还抱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顿时大为惊讶,等看清那少年竟是太子时,简直惊得合不拢嘴。
内阁里有专供阁臣休息的软榻。卫昭将穆允放在榻上,转身吩咐那老内侍:“快去准备姜汤、热水、毛巾和一套干净的衣裳过来。”
“是、是。”
老内侍虽搞不清楚状况,但贵在手脚利索,很快就将除了姜汤外的另外三样拿了过来,只不过衣袍是他们内侍平日穿的材质平平的灰色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