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呆在那里,久久不能言,只觉得这事太他妈邪门了。小太子害怕卫昭,竟害怕到这等地步吗?
还是院首重重咳了声,道:“都愣着作甚,还不快干活。”
拔完线,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夜,一直到次日清早,床上少年才微微有了些意识,只是神智依旧有些混乱。
卫昭以手撑额,在床边小憩了会儿,醒来,只见裹在明黄软被中的少年也正睁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像打量什么新鲜物件一样,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见他醒来,少年飞快移开视线,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
便宜师父才不会主动守着他,一定是他又作了什么丢脸的事,比如抱着便宜师父胳膊不放,便宜师父才不得已留了下来。
卫昭眼眶一红,唇角却微微勾起:“殿下可要喝水?”
少年摇头。
“殿下可要吃些东西?”
少年依旧摇头。
卫昭笑:“那殿下想要什么?”
“孤……”
少年顿了顿,良久,才隔着一层被子,闷闷道:“孤想要兔子。”
“孤要抱着兔子一起睡。”
“抱着兔子,孤半夜就不会冷了。”
好久听不见回答,少年慢慢掀开被子一角,飞快往外瞄了眼,本以为会看到便宜师父一张臭脸,没想到便宜师父竟用一种妻子患绝症多年、丈夫不离不弃守在身边的胶着眼神望着他。
穆允心里咯噔一下。
便宜师父,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