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十万!十万大洋啊!”
讲话的人用双手食指交叉比了个十,对面一群人听的聚精会神,在听到十万大洋后,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十万!十万啊!
足够普通家庭吃穿不愁一辈子了。
诱惑实在太大,所有人听完后都纷纷买起了彩票,趴在店里的台子上对选定的每一个数字都字斟句酌。
店老板忙的不亦乐乎,一边忙,还不忘一边抬头冲顾栀道:“小姐,买一注呗,一毛钱一注,又不贵。”
店里平常也不少女客,但是像这么漂亮的,还是头一次见。
顾栀咬了咬下唇。虽说顾杨告诉过她是骗人的,但是她承认,她也跟店里这些人一样,听到那个十万大洋时,心动了。
而且一毛钱也不贵,她刚才随手给那个黄包车夫都是一块大洋。
大不了不告诉顾杨就是了,顾栀想到这里,也凑上前去,“怎么买?”
老板忙着算账,拍给她一张彩票单:“选你想买的数字就成。”
顾栀点了点头,她没像那些人一样一个数一个数地斟酌,反正也就买着玩玩,直接选了她和顾杨两个人的生日。
“选好啦。”顾栀把自己选好的数字递给老板,准备付钱,结果一打开包才发现自己包里只剩了张十块的纸币。
刚才的一块大洋给了那个黄包车夫。
顾栀把十块纸币递到店老板面前:“麻烦您给找一下零吧。”
店老板抬头看她。
旁边有买彩票的人见她似乎不懂规矩,插话道:“小姐,咱们买彩票的都讲究个意头,买彩票的钱是不能拆散找零的。”
顾栀:“什么意思?”
另一人道:“就是你拿多少钱就买多少注,一毛票就买一注,一块就买十注,你拿十块,就只能买一百注。”
顾栀看了看,果然,周围的人都用的是毛票在买,买一注两注,少有几个人拿的是一块,只有她一个人,拿的是十块。
顾栀没想到买彩票还有这种规矩,甚至有些后悔刚才把一块大洋给了黄包车夫,皱了皱眉:“可是我没有带别的钱了,老板,我就买一注,能找个零吗?”
店老板对漂亮的小姐十分有耐心,笑着摇了摇头:“小姐,彩票这种东西不仅是买的人讲究个运势,卖的人也讲究运势,小店不找零的。”
顾栀望着手上的十块。觉得拿一毛钱打水漂还可以,拿十块钱打水漂,有些划不来。
她攥紧了钱,正想说算了那就不买了,结果不知怎么,又想到了霍廷琛。她一想起霍廷琛那张脸就一肚子气。
彩票说不定都比这种狗逼男人靠谱。
顾栀鼓了一口气,把十块纸币霸气拍到老板面前:“买!一百注!”
……
顾栀领着自己一千注的,数字是她和顾杨生日号的彩票回了楠静公馆。
她回来后才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竟然一时脑热买了一百注彩票,还傻傻的买的全是同一组数字,也不知道换几组数字买,增加中奖的几率。
算了算了。顾栀打了个哈欠,只是想自己买了一百注彩票的事情千万不能让顾杨知道。
一夜好梦。
顾栀梦见顾杨刚生下来时,自己背着他摇,顾杨在她背上咯咯地笑,口水淌了她一背。
彻底想开之后顾栀日子好过了不少。
她把当东西得钱全都存到银行自己的账户上,然后把楠静公寓里的壁画落地灯,这些值钱的东西,全都拿去卖了。
如果不是这套房子她的搬不走,她甚至想把这房子也搬去卖了。
顾栀的每天在卖东西和数钱中度过,然后还接了通顾杨的电话,他们学校要放几天假,要回家。
想到马上可以见到顾杨,顾栀数钱的动作更加利索,嘴里哼的歌也轻快不少。
——
顾栀的家不在楠静公馆。她并不把那里当家。
那里对她来说只是一个住所,对霍廷琛来说,顾栀冷笑一声,或许只是个隔一阵子去一次的销魂窝。
顾杨上的是上海最好的私立中学圣约翰中学,上面还有圣约翰大学,是个大胡子美国人创办的,开设的课程除了数学国文外,甚至还包括西文骑马钢琴手工等,每年的学费贵的令人咋舌,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
放学后的学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进口轿车,顾栀站在学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了正跟同学说说笑笑顾杨,笑着冲他招手。
“姐!”顾杨看到顾栀后忙撇下同学朝他跑过来。
顾栀微笑打量顾杨。
这小子才比她小四岁,个头竟然已经比她高半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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