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夏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脸色又跟着红了,不过他这次红脸,却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有些急了。
虽说他的确没有亲身经历过那种事情,但是说到底,也不能说他是鹦鹉学舌,人云亦云,因为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书上不是都有记载了么?
想到这里,一直低着头的闻人夏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此番言论虽然不是儿臣亲身经验得来,但是自古以来,这等弊病就已经存在,也不能算是儿臣人云亦云。”
“身为太子,你是国之储君,也就是未来的天子。不亲身经验,只凭借书中的只言片语,和几个政客的言论,就肆意揣测自己的臣子,并不是明君之举。”男子顿了一顿,似乎略有些慎重地说道,“而且……像有关于这种弊病。你应当记住,有些地方,该糊涂的,就要糊涂起来。懂么?”
男子的话一出口,闻人夏想必是听明白的,但是出于震惊的原因,以至于闻人夏在听完这些话的一瞬间,抬头有些惊讶地看向男子。
男子温和的气质依旧,一双星眸里似闪烁着几分希冀。
闻人夏感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僵硬,他迎上对方的眼神,但是他自己的那双眼睛里却是充满了与男人完全不同的疑惑。
“回答明白或不明白。”
男子清润的声音再次响起。
闻人夏俊秀的眉峰,微微抽搐着,他久久未曾回应男子话,男子原本目光有些希冀的目光,渐渐变的暗淡下去:“是不明白么?”
闻人夏沉默了一下,但是他旋即又低下了头去,轻声回答道:“不是不明白,只是觉得不应该。所谓‘虎兕出于匣,龟玉毁于椟中’所有无可挽回的错误,都是从细小的错误开始的。”
男子眼睛合上,江如意的眉间蹙地越来越厉害,但是这次他觉得自己已经找不出好的方法来阻止他了。
闻人夏低着头,手心渗出的汗水越来越多,但是他却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而且‘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既然他们对自己的君主都有所隐瞒,那也不必留着这样的臣子。”
“你既然如此说,那朕倒要问你了,朝中人都说,相国东门家,同安国侯陈家,是朕的股肱之臣,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对朕有所隐瞒?如果他们对朕有所隐瞒,那么朕是不是也不必再留着他们。”
“东门家同陈家向来跋扈,此等逆臣,不留也……”
“逆臣逆臣!你说话的时候有没有经过自己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