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当年的白瑛。
他们那时候在金陵遇见白瑛,他正被官府的人追杀。
问他为什么会被人给追杀,白瑛直气地嘬牙花子:“什么破官府,他就是欺负小爷我长得厉害。我这不是奉了家里的命令。专程来找你么,哎呀,路途遥远啊,爷这从小是吧,虽然在咱们白家吃的好,睡得好,但是到了这外面,可不带节省这点么。谁知道啊谁知道,爷自打到了金陵,投宿的第一家店就被黑了。就那老板家,有一个姑娘,长的倒是水灵,待人也很是和善,当晚我住她们哪里,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哪知睡到半夜,就出了人命官司,那小姑娘,她死了!这我那知道她为什么会死!但是偏偏我醒过来的时候非说是我杀的人。我当然不服了,当时住店的人加上我浩浩荡荡二十多个,凭什么赖我。结果人家店主告诉我,这来来往往的客人虽然多,但是就是我一个人是个练家子,而且他姑娘死的很巧妙,是被重物一下给击死的,一声没叫就断气,而且血还流的不多,绝对是我这种练家子的杀人惯犯干的。哎,真是邪门了,小爷我人品这样好竟然会遇上这档子事。晦气晦气!“
白瑛这边刚把话说完了,白尹倒是没觉得什么,那边闻人司却忽然幽幽开口道:“哎,你说说你们白家的人脑子真么就这样不好使哪,听着节奏,你充当了冤大头,那是肯定的了,但是,至于你是怎么个当法,估计你小子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得,爷看在白尹的份上给你个明白,其实,你说的那个案子,也不难解释,官府的人都是榆木脑袋,只知道有恃强凌弱,却不知区区蝼蚁也可以扼杀大象。
而像那种柔弱女子,更加不用提,只要需一个同她熟识又有些力气的人,将她骗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取一把削了一半把手的石工锤,对准她颈后的哑门穴。
吧唧那么一下子!
哼,不信啊?一般的石工锤哪,把手太长,不方便掩藏使用,所以我们要将它的把手削掉一半,这样又好掩藏,又好集中力量!而且石工锤杀人有个绝妙的好处,那便是杀人少见血!
而所谓的那个哑门穴,那是人之要穴。你们这种习武的人当然明白,平常你们用手背对着人的脖子咔吧一砍砍死一个的,可不就是重击他们的哑门穴么。你们想想你们那么杀人的时候,有几个能叫出声来的?根本就是一击致命的手法好吧!你们那时候拿手都碰到人家了,人家都来不及喊,何况是那种拿锤子敲的那!怎样,傻了吧!“
回想往事,白尹依旧能记得对方那略带点轻佻的笑声,那本是少年人的笑声,却不知为何,如今在这停尸房里想来,却是无比的阴森恐怖。
白尹几乎是忘了自己是如何从停尸房那个鬼地方走了出来。
他觉得有点头重脚轻,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把记忆中的那个诡计多端的少年人和现在毓庆宫死气沉沉的燕宛联系在一起。
他的脑袋里甚至是一直回响着,他离开停尸房时,孙坚送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白大人,谦仁有句话,不得不说。不管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我都希望大人你可以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