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实验室,夏绍奇还是很不安,觉得浑身燥热,伸手解开了两颗扣子,以使呼吸通畅一些。
这种不安,像烈火一样烧得他难受极了,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喜欢把一切事物都掌握在手中,喜欢任何时候都能冷静地思考,现在,他就迫切地需要冷静。
若想冷静地思考,他迫切地需要发泄掉这一身难耐的不安和燥热。
他不可能找凌雪去发泄,但又答应了凌雪不再找别的女人,所以,他强迫自己冷静,命保镖给他打开了另一间卧室,进入卧室后,他将自己泡进了冷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想过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想到了凌雪有可能算计了他,但想来想去,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他现在已置身在南洋,就算南宫夜和穆晟熙追了过来,在这茫茫的大海上,想要置他于死地,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泡了半小时的冷水之后,他起身躺到了床上,然后听取了属下的汇报。
他自离开左翼之后,一直在做贼的勾0当,除了建立多处恐怖组织,还做走私和贩毒生意,此刻属下汇报的就是最近一笔规模巨大的走私生意。
“夏少,今晚出不出货,请您指示。”
夏绍奇很犹豫,他不明白自己这种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既怕南宫夜和穆晟熙突然来袭,杀得他措手不及,也怕最近的几笔生意失败,暴露了他的身份,那他就将无处藏身了。
夏绍奇绞尽了脑汁,还是做不了决定。
许久得不到回答,属下再次提醒,“夏少?”
夏绍奇狠狠地将烟蒂溺死在烟灰缸里,“去把施傲姗给我带过来。”
“?”属下很惊度,这么重要的生意,夏少不做出指示,居然急着找女人,但他不敢违抗,只好躬身,“是。”
施傲姗刚刚洗完澡,准备入睡,突然受到了夏绍奇的召唤,内心喜悦不已,于是迅速换上了性0感的吊带裙,精心打扮一番,跟着保镖去了夏绍奇的房间。
夏绍奇没有穿衣服,半倚在床头,身上随意地盖着一条蚕丝被,淡淡地睨着施傲姗,“过来。”
他可不是想调什么情,或是享受什么鱼水之欢,他就是为了发泄他心中的那抹邪火和不安,女人对他来说,向来有这个用途,那就是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能让他冷静。
施傲姗冰雪聪明,跟随夏绍奇也有段时间了,当然看明白了缘由,她知道自己又成了发泄对象了,但她没得选择,只能顺从。
所以,她主动脱干净了衣服,爬到了床上,躺在了夏绍奇的身边。
夏绍奇一点也没有怜惜,疯狂地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一切结束之后,施傲姗就像一朵残败的莲,无力地伏在床头,而夏绍奇变得无比安静了,心中那种不安和烦燥终于消散了,他冷冽地倚在床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冰寒的眸底铺着一层淡淡的失望和痛楚。
冷静下来后,他终是睿智的,他仔细地回想了前前后后的事情,终于想起了,在那艘渔船上,那个船长是有些眼熟的。
是的,他见过李牧,那是穆晟熙手下的人,虽然当年只是匆匆瞥过一眼,但他这样的经过特殊训练的男人,对人对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当时李牧化了妆,他一时没有想起,现在冷静思索一番,他终于想起来了。
凌雪果真背叛了他,还算计了他,她果真还那么恨他,果真很想要他死。
夏绍奇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以为他终有一天,能用他的爱感化她,可谁知,她不但没有被感化,还学会了算计和演戏,就算为他生了儿子,也还是想要他的命。
他知道,以南宫夜和穆晟熙的手段和能力,凌雪在船上呆了这么久,他一定已经暴露了位置,而南宫夜和穆晟熙也很快就会找来了。
今夜,注定有一场恶战。
他的女人亲自引他入了局。
可是该死的,明明知道她算计他,他还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要她的命,甚至连生她气的意思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悲哀伴随着他。
夏绍奇自嘲的闭上了眼睛,想他一生,强横霸道,我行我素,却偏偏对这样一个女人,深陷爱情不能自拔,她亲手将他推向险境,他却还不愿意怪她,而更可悲的是,无论他付出多少爱,她都依然不爱他。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那年,那一天,他遇见她,是多么美的开始,而现在,又是多么可悲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