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原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仿佛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自己的到来就如同未经许可的闯入者。
光在门口迟疑片刻,拘谨地向塔矢行洋行礼后,终于还是提步走进病房。但仅与塔矢行洋对视几秒,光便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原想再与亮说会儿话的,现在看来也已经做不到了。
于是,如同例行公事般询问过亮的身体状况,又将特地为亮煮的粥留下后,光就告辞了。
从光进病房到离开病房,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
而在十分钟里,光只匆匆看了亮一眼。
——既然无法久留,那最好少看你几眼,免得一会儿舍不得离开。
但这一眼也足够了。
至少我知道,你在一点点恢复,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能看见少许血色。
拉上病房门的时候,光自嘲地想,他这两天来做的最频繁的事情,好像就是来医院,以及离开医院。
而每一次离开,都像是仓惶地逃离。
之后两天,由于自身棋赛所限,加上探视人员不断增多,光能在病房里呆着的时间越来越短,往往来一会儿就走了。
直到第五天晚上明子有事离开,光才终于有机会与亮单独待一会儿。
安静的病房里,难得拥有独处的时光,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对那晚的不快绝口不提。
亮的精神还有些不济。
光开始还安分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后来没忍住,干脆坐到床沿边,让亮靠在自己身上,和他说着这些天的见闻。
他们实在太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光滔滔不绝地说着,说得眉飞色舞,亮便始终安静地听着,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