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白和谷想说什么。
他看着和谷,然后弯起眼角,冲好友没心没肺地一笑。
“不敢不冷静。”他说,“不冷静,就保护不了重要的东西了。”
有那么一瞬,他其实很想问和谷,你有听过清晨医院里的哭声吗?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而是竭力克制的小声啜泣。
就在不久前,他刚听过。
如果说事发之初他的确有过惶恐不安的话,那么那日清晨,在小花园里听过那样的啜泣声后,他就都想明白了。
他有彼此相互珍视的恋人,有迫切想要做的事情,他所在乎的亲朋好友都身体健康,以上这些加起来,他已经足够幸福。况且,佐为离开的那段时间他都熬过来了,他当下正在经历的事情,若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更谈不上悲惨。
既然这样,他有什么好难过,好颓废的呢?
至多,只是在为自己曾经的选择付出一些必然的代价而已。
而另一边,本该周四才被准许出院的亮,却执意提前三天出院回家。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也没有人劝得住亮。
因为真正能劝动他的人,根本就蒙在鼓里。
无奈之下,明子只好找到亮的主治医生。
最近一次胃镜结果显示,亮伤口的愈合情况并不理想,在综合考量亮的其他各项指标后,医生终于勉强同意他提前一天办理出院手续。
亮出院当天,光一早便来到医院。
亮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替换衣物。
待东西全部收拾完毕,光直接从明子手里拿过了行李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