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打破静寂,沈秋隐蔽的活动了几下因为一直盯着灯烛火苗而僵硬的脖颈。
“起码你得先应付完你的事情。”凉凉的声音在高座上响起,“你也不想想,你用什么名义接回她呢?”
用什么名义?
沈秋听的仔细,她略一怔愣,“穗穗不是秦郎君的嫡亲妹妹吗?”
李兆轻嗤一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那也要他敢认。”
为什么不敢认呢?
有什么原因让秦国公府世子不敢认回自己的妹妹呢?
是原秦国公府那群废物?
不,不对。
沈秋条缕清晰地思考着,她陡然瞥见了段大学士捋着胡须的手。
对了!秦斐的母亲姓段,而段府……
沈秋要思考的更深些,她隐隐约约意识到,恐怕当初先秦国公被毒杀而先秦国公夫人病逝和这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头皮发凉,想起来自己爹爹着急的举家搬离京城,想起来后续发生的一切意外,眉目逐渐凝重。
沈秋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蹙紧了眉。
烛火在屋中飘摇,照的沈秋背后的影子很长,一直映到了背后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卷上,上面有一方红红的小印,这画卷是太子少傅也就是沈秋她爹的笔墨。
秦斐听到李兆的问话,肩线绷紧,无法回答。
他能接回穗穗,但是不能是用他嫡亲妹妹的名义。
当初他自己的爹娘死了,直接的凶手是秦国公秦南和他夫人,但是背地里的推手有多少呢?谁也不知道。
他还在温和地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经历了数不清风浪的段大学士插了进来,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雪白的胡须被捋直,段大学士低声道,“人心难测。”
而伴随着这声长长的叹息,屋里的烛火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火苗犹如游丝。
开着门,风声呼啸,段大学士抬起眼,瞧见外头的梨树下飘飘然是一场梨叶雨,夜色低沉,室内透出的微光照亮了地面,残缺枯碎的叶子被高高吹起,再重重摔下,粉身碎骨。
沈秋低着头看的是靴子上的花纹,瞳孔却散开了,心神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她的嗓子似乎被异物堵住了,说的很是艰难,异常的干涩,“蓬莱长生药,真的存在吗?”
蓬莱,那个传说中存在的国度,海外有仙山,其中一座,名为蓬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