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夫,能不能打听一下澜澜的情况,”凌佳然一急,抓着杜陌良白大褂的袖子,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杜陌良看她抓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宽慰她说:“再等等,等他们出来我就去问,现在进去只是给他们添麻烦。”
“哎呀,”松开杜陌良,凌佳然急的在原地打转。
“你别急,人一急容易忘记自己能做什么,”杜陌良劝她,“她家人你有办法联系吗?”
凌佳然摇头,除了心慌,担心,她什么都顾不上。
“这样子还当医生?庸医差不多,”杜陌良数落她,“你学学秦苒,遇事别那么感性,先保持冷静。”
凌佳然被数落心里更不好受,委屈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不说,默默地低着头。
杜陌良以为她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在一边悔悟,无奈的叹口气,“你着急也没用,我也不是专科大夫,等结果吧。都这么大人了还分不清轻重缓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凌佳然只觉得委屈,杜陌良的这些话和当初他们分手时一模一样,他总嫌她小,幼稚,有千般万般的不好。
当初的自己不以为意,但被甩后,凌佳然才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如他所说,可惜改已经来不及。
他们还是师生,根本不可能的,这是杜陌良的原话。
眼泪“吧嗒——吧嗒——”掉落,凌佳然抬手挥泪,深呼吸几口。
杜陌良发现她哭了,震惊不小,他不耐的皱眉:“怎么又哭了?”
凌佳然知道,杜陌良也不喜欢她的感性。
但性格使然,她无法改变这一点。
从小家庭和美,在糖罐里泡大的她,从来都沉湎于幸福之中,她的爱毫不吝啬,愿意给周围所有人关怀。用俗语讲,就是爱管闲事。
但她也有一点不好,就是从来不拒绝分享别人的悲伤。
记得她和秦苒刚成为要好的朋友时,两人互谈心事,秦苒讲了她初中时经历的一切,母亡父离,生活从富足顿时沦落清贫,正处于敏感期的秦苒差点抑郁,甚至那段时间,秦苒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诉说着一切的时候,秦苒早已坦然,凌佳然却哭的稀里哗啦,害秦苒哄了她好一阵。
然而这就是凌佳然,很感性的凌佳然。
不过这一切在杜陌良眼里,只是稚气未脱的表现。
“抱歉,”凌佳然深呼吸几口平复自己的情绪,哭可以,但她再也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哭。
哭过后烟圈泛红,她眨眨眼,稍作活动,尽力将自己所有哭过的痕迹掩盖。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凌佳然看一眼手机,走去一边接电话。
“师兄,我在医院,我朋友突然晕倒了,我还在等她。”
“恩,我会的,我知道。”
“你周四晚上回来?我去接你。”
“这里没事,我能应付得了。”
简单讲几句,匆匆收回手机,凌佳然继续在病房门前等候。
不过她讲的这些话全部进了另一个男人的耳朵里。
“你朋友?”杜陌良情不自禁的开口问,还顺便窥探凌佳然的表情。
凌佳然只简单的应一声,“恩。”便没了下文。
病房门打开时,杜陌良迎了上去。
“阿杰,怎么样?”
从病房里出来的医生,杜陌良认识,或者说,医院里各科室的大夫要么是自己的同学是兄弟,要么是有会诊要交情。
阿杰是小他两级的师弟。
“怀疑是喉炎,已经上了呼吸机,她晕倒是因为呼吸困难,”阿杰说。
有诊断方向就行,杜陌良舒口气。
肖澜命好,正好晕在了耳鼻喉科。
“之后呢?处理方法是什么?”杜陌良省掉废话,问的直接。
“等我老师来再看看,周六他要出国,正好明天坐诊,能来,现在上呼吸机,盯紧点应该不会有事。”阿杰给出了明确的回复。
凌佳然听后舒了一口气。
“早点办入院,后续治疗才能展开。”阿杰继续督促、
“没问题,已经去办了,”身为医生,杜陌良自然知道办住院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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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和钟致丞来到窗口时,队伍排的像一条长龙,不,几条长龙,好几个窗口都排的满满当当。
这等下去不知何时是头。
钟致丞回神对秦苒说,“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