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当时的情态,不知她的小姑将她惹到了何种地步,所以此时他不会站在制高点上,批评她说小姑是长辈,她不应该这么做。
秦苒一锤脑袋,“昨天我是有点冲动,都怪莫绍岩说的那几句话。”
让她总想着一时不忍,而随时报复的快感。
“那天莫绍岩和我说,有时候有些事是不能‘再等三年,你且看他’的,然后这句话就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小姑的话激怒我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很清醒,脑袋里突然蹦出莫绍岩说的话,然后就打了她。”
秦苒越说越懊恼。
钟致丞抚一抚秦苒的肩臂,让她打起勇气,“打了就打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你也没吃亏。”
钟致丞对秦苒的容忍度没有底线,只要她老婆不吃亏就行。
“以后别和莫绍岩走的太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了有点吃味,“你看你的价值观都被他干扰了。他的世界和你的不一样,他做出随时以牙还牙的事他有能力承担,而且别人也不敢说什么。你不一样,以后在这么冲动小心被别人欺负。”
他所担心的不是秦苒把别人怎么样,而是别人会欺负秦苒,伤害秦苒,这是他不能忍的。
“好啦,知道了,”秦苒郁结的心思被钟致丞说开了,心情顿时好很多。
不管这世界,这世界里的人对她多么残忍,在钟致丞不会,他的温柔以待足够让她沉沦。
起床洗漱时,钟致丞已经将热水帮她打好,有老公的日子真好,她心情愉悦的洗了脸。
钟致丞见她洗漱完,又叫她早饭,秦苒刚放下手里的毛巾。感叹道,钟致丞真是神通广大,连这种最原始的厨房也能驾驭得了。
看到秦苒一脸迷妹脸,解释说,“我以前参加过露营培训班。”
“原来如此,”秦苒收拾好,和钟致丞一起去吃早饭。
钟致丞做了鸡蛋羹,因为材料稀缺,卖相一般,秦苒用勺子挖起一块,塞进嘴里,鸡蛋的清香顿时充满口腔,让人心旷神怡。
“好好吃,”秦苒觉得很满足。
钟致丞看她一眼,很优雅的慢慢吃着,“咱们一会儿去买张床,”床那么坏着也不是办法。
秦苒听后,嘴里的鸡蛋羹还没咽下去,她说不出话,只好摆摆手,咽下去后才道:“不用了,旁边房间有床,搬过来就好。再说你不是还有两天就要走了?我到时候肯定和你一起回去,也住不了几天。”
买张新床太浪费,何必便宜了这里将来的主人?
“我回来就是收拾一下以前的一些东西,收拾完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没必要,”秦苒呵呵傻笑几声,心里却有点酸楚。
一旁的钟致丞却陷入沉思,“这房子现在是你舅舅的?”
“恩,现在陶镇要改造,姥姥家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陶镇一半景色,估计也要被征收,只是早晚的事。我舅舅他们都住楼房了,估计等着这里征收之后捞一笔钱。”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人同意改造一半人不同意的原因。
同意是因为征收旧房可以捞到钱,不同意大多都是因为要迁坟。其实不同意的人更多的是想坐地起价,迁坟可不比征收旧房那样简单。没有让人垂涎欲滴的价格哪个愿意刨祖坟呢?
“一会儿碗你先洗一下,我去打个电话,有点事,”钟致丞眉目严肃,听到秦苒的话后,他表情更凝重了。
秦苒看他只吃了一半的鸡蛋羹,就起身出去打电话,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已经见底了,可怜巴巴的望着钟致丞碗里的鸡蛋羹。
钟致丞原本在院子里拨电话,转身时看到秦苒对着他的碗垂涎欲滴的样子,他无奈的走进来,“想吃就吃,怪我,做少了。”
秦苒听到后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瞧你那贪吃的模样,”连看到一碗鸡蛋羹都激动成这样,看来他回去得好好带她吃一顿了。
钟致丞旋身走出去,继续拨电话,没一会儿电话通了。
“喂,舅舅——这里有些情况......”
秦苒把锅碗刷了之后,从厨房的窗户中看到钟致丞还在打电话,也是在那棵杨树下踱步徘徊。
难道在这里打电话的人都喜欢这样?
秦苒脑子里不知何时冒出这样奇怪的想法。
钟致丞的电话打了不短的时间,秦苒在那张塌了的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见他还没回来,她起身将床上的床单被罩尽数换下来。
厨房还有热水,现在洗完中午一晒,晚上就能干。
抱着一堆东西出门,恰好钟致丞打完了电话,见到秦苒要洗床单,他说,“我帮你。”
“不用——”
“铃铃铃,铃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秦苒的话语。
是秦苒的手机响了。
“我来拿着,你接电话,”钟致丞说着接过秦苒怀里的东西。
秦苒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手,抬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她大舅的电话。
秦苒刚接通,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苒苒,你——你快点过来,你舅舅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起不来,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你,快来,快来,舅妈求你了。”
“舅妈,你先别急,我马上就过去,”秦苒安抚几句。
匆匆收掉电话,钟致丞听到了电话那端的求救,他问,“是你舅舅?”
“恩,”秦苒来不及解释。
“那现在就走,”钟致丞大步绕开秦苒,将手里的东西抛在床上,牵起秦苒,拉着她一同走出大门,“他家在哪,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