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快,语气认真,像上启蒙英语课时对待小朋友的方式对待门口那个高大又脆弱的男人。
“陆嘉时,不是的。
“我在想你,或者说想当初的我们。”
美好的过去都值得回忆。
他明显松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舒展开来,而刚刚则是在玩一二三木头人时那样僵硬。
一鼓作气,陆嘉时忍住心里的确幸,执拗问她:“那在高速上,你为什么笑?”
梁以霜不解,“我什么时候笑了?”
“你看手机笑了。”
“我没有……”梁以霜真不知道自己笑了。
她不承认,陆嘉时换个问法:“医院那天那个男人呢?”
她立刻知道他在说沈毅,“那是沈……那是他爸爸。”
今晚两个人默契地不说沈辞远的名字,即使眼下话题都在围绕他讨论。陆嘉时愣住。
“他爸爸陪你去医院,你们要旧情复燃?”
怪不得非不愿意和他住一个房间。
她原有的困意被他的胡搅蛮缠压了回去,梁以霜气到发笑,“陆嘉时,你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
她又在避重就轻,陆嘉时哼了一声准备关门离开。
梁以霜的回答把人叫住,“没有。他不会回来了。”
陆嘉时问:“他去哪了?”
梁以霜沉默几秒,“他妈妈移民加拿大,把他带走了。沈叔自己在国内,他们离婚了,我把他当爸爸的。”
虽然,虽然是沈辞远的爸爸,陆嘉时肯定觉得如鲠在喉。可他知道梁以霜没有爸爸,不忍心说出冷漠的话。
“加拿大哪里?”
“温尼伯。”
他口是心非,“你可以去找他。”
她无声苦笑,“他妈妈不喜欢我的,不去了。”
陆嘉时放松些许,第一次觉得梁以霜不被人喜欢是件大好事。
他不再问,带上门准备离开,梁以霜庆幸终于结束话题,门还剩下一条缝隙的时候,他叫了句“霜霜”。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叫她昵称。
梁以霜愣愣“嗯”了一声,扫向门口已经看不到陆嘉时的身影。
“把我微信加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