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能解释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如此的偏僻,这里也没有什么人了。
华荣月总觉得有点奇怪,她心说这么重要的一个地方应该不至于一点杀招都不布置的,为何这里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的样子?
怀揣着这个疑惑,华荣月转身想要从这个地方出去。她走之前察觉到了一种十分不甘愿的情绪,华荣月忽然意识到这个情绪应该来自于她的室友。
“稳住啊,大佬!”华荣月有点慌,她觉得自己的室友蠢蠢欲动的想要出来,甚至想把这地方砸个稀巴烂,如果华荣月现在独自一人,那她倒还真的敢陪着易大佬把这里搞个稀巴烂。
但眼下华荣月还记得外面那两个六扇门的人,华荣月觉得自己要是真把这里砸个稀巴烂,那这俩人是绝对不能活着出去了。
关键时刻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华荣月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但她却知道目前怎么说也不是该任由易玲珑任性的时候,那样会害死人的。
所以华荣月极力的控制住,不让易玲珑把身体的掌控权抢走,两个人在这摆放着密密麻麻书架的屋子里展开了一场无声的争斗,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脚下也摇摇晃晃的,差点撞到了摆放在一旁的落地烛台,然后又差点摔在地上。
如果有第三个人站在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准会觉得华荣月是犯了什么病了。
华荣月一边跟易玲珑抢控制权,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劝,“我们先把那两个人送回去,日后挑个时间就过来,我保证!”
她撞到了一边的墙上,身上的东西从口袋里滑落了出来。其中有一个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华荣月听见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一朵小小的,金灿灿的金铸花落在地上。
她脑袋里晕的厉害,但看见这个小小的花时却忽然间变得清醒了起来——这花是花船的东西,也是花船最出名的标志之一。
如果把这花留在这里,那就代表“花船”曾经来过,这是一个迹号,对于天易楼来说也算是一种挑衅。但对于华荣月来说,却是一个她故意留下来的把柄。
一个让天易楼知晓有人已经来过这里的把柄,同时也是让华荣月日后一定会再次“回来”这里的把柄——无论是各种方式的回来。
按华荣月对易玲珑性格的了解来说,她说不定会同意这样的做法。
紧急时刻华荣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脑回路如此畅通无阻,她把花捡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扔在了刚刚摆放了一堆卷宗的桌子上,花滑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沉甸甸的落在了桌子中央空余出的一小块地方。
就在那一刻,她脑子里的另外一种情绪在一瞬间似乎是呆愣了一下。
是实打实的愣了一下。
华荣月很少能感受到易玲珑这样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免生出了一丝滑稽感,毕竟这在华荣月的印象里是她很少见的情绪。
屋子里的寂静大概持续了几秒,华荣月忽然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无力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这说明易玲珑已经放弃了对身体控制权的抢夺,这放弃似乎比来时还要快。
华荣月坐在地上,喘气的声音大到她自己都听得见,心跳如雷。
万万没想到,遭遇到的第一个危险居然来自于自己的室友。
事到如今华荣月也不敢在这个地方多待了,她生怕一个不慎又刺激到她的室友,当然这地方对于易玲珑来说也绝对属于心里阴影级别的,华荣月能理解她的突然暴走,因为华荣月在看见那一卷记载着她一年生活的卷宗时她都差点暴走。
临走时华荣月转头看了眼被扔在桌子上的金铸花,那小小的却玲珑精致的花就摆在桌子的正中央,在烛光下闪着耀眼的光。
华荣月也没有多看,转头就顺着原路走了出去,她出去的时候有些小心,那几卷卷宗被她用一些巧妙的方式藏在了身上,她不想让六扇门的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她出去时的速度就比来时要慢。
来到了刚刚过来的那条走廊里,华荣月还没等靠近走廊,就听见那里传来了一阵略微有些惊恐的声音,似乎是六扇门之中的一个人在喊,“你怎么了?你清醒一点!”
华荣月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赶了过去,就看见在栅栏外侧,齐黎抱着田元津,被抱住的田元津理智全无,竟然也像笼子里面的人一样疯狂的哀嚎着。
“怎么了?”华荣月道。齐黎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道,刚才我们还在这里好好的说着话呢,然后他就忽然间疯了一样,之前他一直说这里的气味闻着不好闻,脑袋晕,想要出去。”
他这么一说,华荣月才忽然想起来他们在刚刚进来的时候确实是闻到了一种血的味道,江连焕让他们屏息,华荣月却对这种味道没有任何感觉,一直以来她都没觉得这个味道有什么奇怪的,甚至以为这只是天易楼里死的人太多了才导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