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华荣月莫名的起了点坏心思,如果路留生知道跟他对接的这批“镖师”就是霍庄的人,会不会觉得生无可恋?
好吧,估计他也没什么可能知道。
不过华荣月心知肚明,自己的这种悠闲生活估计很快也就要结束了。
……
中午吃饭的时候,华荣月从百草堂溜达了一会,就看见对门的那家客栈里来了几个人。
她打量了几分钟,确定那几个就应该是官府的人,他们表现的还挺低调的,跟当年华荣月江连焕他们去全安镇的时候差不多,都是找了家并不起眼的客栈。
或许他们手里还跟当年的华荣月一样,有着一张定点客栈的地址,住在那里才能给报销。
如果这个地址是跟六扇门串通过的那就更妙了,恐怕还是六扇门特意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离华荣月近的地点。
华荣月看了眼过来的这群人,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和一群年纪小点的,这配置几乎跟去全安镇的配置一样。但他们是官府的人,六扇门的人还告知华荣月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六扇门跟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很是暧昧,殊不知它跟官府之间的关系更加暧昧。
外人眼里这两个地方应该是相同的,实际上并不是,这就是为什么上次华荣月去官府帮忙验尸,还是戴了个斗笠的原因。
她坐在房顶上,偷偷的听着屋子里面的几个人说话的声音,里面有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负责出谋划策。
那个年纪比较大的人声音很低沉,也带着一丝沙哑。他说:“这段时间这里越来越乱了……肯定是新来的那群江湖人搞的鬼,他们突然聚集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知道那些疯子。他们做起事来,没有丝毫顾忌。”
“但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分隐藏的很深。如果不了解他们,或者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他们。”
……他们在屋子里讨论了半天,华荣月在屋顶上听的有些昏昏欲睡,可他们始终都没有办法能讨论出一个统一的结果来。
啊……华荣月打了个哈切,果然还是年纪小,经验不够啊。在全安镇,这点时间都够江队长编出来十来个计划了。
“所以我有个法子。”就在华荣月听的有些不耐烦,想走的时候,那个年长的人忽然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是危险,但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也只有这个方法能够奏效了……”
“没事,您说来听听,我们对您都比较有信心。”
“那就这样。”那个年长者道,“不如我们……选一个人来扮成走火入魔的样子……出去探一探风声怎么样?”
嗯?
嗯?!
华荣月在屋顶上耳朵刷的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反复回想了几遍后,发现自己并没有听错。
行啊,心说这群人有前途啊,
这么快就想着把她的饭碗给端了?
“……这样不好吧?”旁边有个男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略微带着一点点犹豫。
“没什么不好的。”那个年长者道,“你听我的就好,你对那些走火入魔的人最了解了,所以由你去扮演他们最合适。”
你就说六扇门和官府的关系能变得亲密无间起来吗,这什么都不知道就已经开始互抢饭碗了,如果彼此互相了解,那还不知道要抢对方多少东西。
华荣月听着那个“小冲”的声音仔细品了三秒,心说这人……如果长相对的起他的声音,那妥妥的就是个帅哥了。
就是这个角度她看不见下面的人都是什么样子。
“这件事有点危险……不过你去我能放心点。”那个年长者道,“咱们收拾一下,从今天开始,你们不要管我叫捕头,叫我掌门就好,如果有人问咱们是什么门派的,你就说我们是白鹿派的。”
“冲哥要去装疯了吗?”有个女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真好奇,好想看看。”
“想要散布流言,就总要有散步流言的人。你们最近小心一点,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散布流言的人。”
华荣月在屋顶上听完了这几个官府的人的计划,处在一种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的感觉上。
不过这是否也证明了六扇门建立“目”的计划是非常正确的?这个方法所有明眼人来看都是最有效辩解的方法?
“行,那咱们收拾收拾,一会出去走一走,打听一下附近的情况。”华荣月听见他们这么说。
她看了眼下面这几个人出了屋子,自己也就跳下了屋顶,沿着路跟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路上华荣月跟着这些人甚至还路过了百草堂,那群人中有个人看了眼百草堂说:“哎?这里还有家医馆啊。”
华荣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看见了前面的那几个人,目光在那个疑似“小冲”的人身上停了几秒,那个人长相还挺清秀的,眼角下还带着一颗刚刚画出来的泪痣。
他正在极力的扮演一个疯子的角色,华荣月看的很清楚,他明明在人群之中,却总是会做一些小动作——不停的用手去触摸自己的耳朵,或者是鼻子,再不就四处的看着,给人一种不安分的感觉。
但可能是因为刚刚扮演,所以他的动作看起来莫名的带着一股不协调感,华荣月对于这丝不协调一眼就能辨认出来。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事,这年头也没人细纠这个。
华荣月淡然的从他们旁边走过,身上还带着百草堂的药草包,散发着一股安宁的淡香。
在那个小冲正在拼了命的抓耳挠腮,偶尔有人向他看来,他就回瞪人家一眼,装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来。
疯狂的感觉没太看出来……神经病的感觉倒是看出来了点。
华荣月当时就站在他的旁边,眼角下的那颗红痣淡的几乎看不清,她盯着一个摊子上面的香包盯了半天。
许久之后,她背对着张牙舞爪的小冲,声音很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