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冷,看了眼吴明,一句话也没说,转头就离开了这里。
层叠的屋檐上,江连焕在上面奔跑着。
他的步履匆匆,丝毫看不出刚刚被影响的模样,只是一直朝着这里最繁华的地段跑去。
……
华荣月虽然不清楚易大佬到底怎么了,但好歹也是对易大佬间歇性发疯很有经验的人。
她果断的切断了跟易大佬的联系,然后通知了清秀小帅哥,让他稍微注意一点周围的情况。
对于疯子的事情,她总是一团模糊,因为易玲珑的记忆里压根就没有任何有关于疯子的事情,她这部分的知识都被人刻意的隔绝了,而花船一直以来对这方面的知识都挺欠缺的。
它毕竟只是一个小组织,如果没有华荣月,它这会应该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华荣月很早以前就有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就是易大佬的性格很容易被影响。她不知道这里面的原理是什么,但这就是一种纯粹的感觉,说有道理也可以,说纯粹就是她想多了也行。
这会华荣月已经什么方法都可以尝试了,她预感到如果在今晚真的让六扇门感觉到那么一丝丝不对劲的感觉,那今晚花船绝对就是覆灭的下场。
她这段时间在这里努力的挣扎,只不过是让花船覆灭的时间推迟了短短几个月而已。
所以华荣月准备压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上去。
这是一场赌博,华荣月清楚,而且是一场豪赌。
……
此时正在周围一起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人们忽然听见了一个声音,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里面带着一种轻柔的感觉,那是传音,这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今晚大家都尽兴了吗?作为花街的主人,我准备在今晚为大家送上一些小小的‘游戏’来助兴。”
刚刚最热闹的赌坊前面忽然有人又抬了一块牌子出来,那牌子是赌坊平日里用来写赌注的时候用的。
平日里那上面写的都是一个个让人心痒,但却踟蹰着不敢下的赌注,但眼下,那上面的赌注却简单的要命。
那上面就只问了一个问题——
今晚大家在花街里玩的开心吗?
下面就两个选项,一个“是”,一个“不是”。
不得不说这个赌注是真的奇怪,足足把周围的所有人视线都给吸引过来了。
路留生还在寻找百晓生的途中,他刚想进入一条巷子,就听见了这个声音,然后猛地抬起了头。
“这个声音是……那天遇见的那个撑伞的人。”
他听了之后,似乎是思考了一秒,然后又朝着赌坊的方向跑了回去。
赌坊前面,大家都啧啧称奇。
因为赌局一般都是赌别人的东西,头一次碰见居然有人赌自己的东西的。
这种选项相当的唯心了,换句话说,如果赌局赌的都是这种东西,那岂不是怎么赌都能赢了?
但赌局这个东西……众所周知,都是跟钱有关的,更别说放出这个赌局的还是家有名的赌坊。
有人试探着随手就压在了“是”上,压在这种奇怪赌局上面的人不多,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压在了“是”上。
赌注的赔率一般跟双方下注的人数有关,如果按照现在下注的人数来看,那押“是”的人即使是赢了,也赚不了多少钱。
但很奇怪的是,“是”的赔率居然很高。
原因在于,押在“不是”上面的人虽很少,但有一个人却下了很大的重注。
这个人押下的钱比旁边的那个选项要高出好几倍来,明明旁边那个选项下注的人是他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就好像有人在故意的让“是”的赔率变得高一样……
“谁押在了这个不是上?”黄娇看的奇怪,她说:“明明今天大家都很开心的样子吗,而且谁又会花这么大的价钱押在不开心上面呢?”
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忽然看见一个遮了自己的脸,身材高挑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站在牌子前面看了半天。
然后他掏出了一锭银子,扔在了“不是”那边,转身就走了。
“还真的有人会押在不是上面啊……”黄娇喃喃的道。
她挠了挠头发,说:“……这人真奇怪。”
高楼之上的清秀小帅哥看见了底下这一幕,刚刚传音的那个声音并不是他,而是花面。
他不清楚花面究竟想要干什么,因为从刚刚开始,花面就一直没有联系他了。
他的内力不如花面,传音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所以他这会只能谨慎的在街道上寻找着花面的身影。
这里……没有。
那里……也没有。
他刚想借着出街的名义上街走一走的时候,就忽然听见了花面的声音,那个声音非常的惊慌,里面带着一种似乎是在挣扎的感觉,“快点……快从别人的视线中离开,绝对不要让别人发现你……”
那个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说一会就要喘一会,清秀小帅哥觉得不妙,就试探着问,“大人,怎么了?”
这一次,对面却再也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