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是一片破破烂烂的房子,窗户都用木板封了起来,门口的井沿上都落了一层灰。
华荣月走过去摸了一把灰,大概判断了一下这里应该半年没有人了。周围很安静,除了虫鸣和鸟叫外,似乎没有一个人。
“既然是废村,那就没有探查的必要了吧。”
旁边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人下了这样的结论。华荣月其实也觉得没什么必要了,但扶江看了一眼说:“即使是废村,今晚咱们的不可能离开了,还是看看周围都有些什么。”
他脸上也透露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沮丧,毕竟叫来了二十几个人到一个废村,确实是个听起来有些搞笑的事情。
“既然老板发话了,那咱们就行动。”领头的人朝后面喊了一声,“大家都看看这些房子里都有什么,如果有好点的屋子就收拾一下,今晚咱们住进去。”
“好!”周围这二十来人零零散散的说道。
华荣月朝着村子的里面走了过去,道路的两边全部都是空置已久的房子,尤其是窗户,都被钉的死死的,这让人莫名的有种想要对窗户里面一探究竟的想法。
她也跟着朝村子里面走了进去,心想着这边的村庄应该最多也就是几十个房子的样子,恐怕一会的时间就能探查完了,所以就随便的朝着里面走了走。
这条小路不多时就走到了尽头,华荣月准备再看完最后两间房子就回去,结果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就突然一愣。
另外一边,那些被雇来的人刚刚打开了一间房子的门,里面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霉味,潮湿,且带有腥臭的味道,把进门的人熏了一个跟头。
“咳咳,我去,这是什么味道?”
最先进去的人全都跑了出来,剩下外面的人围在了屋子外面,感受着这个说不出来的腥臭味。
“我今晚宁愿睡在外面不盖被子,我也不想睡在这里。”在门口围观的一个男人幽幽的说道。
他的话也是大部分人的心里话,扶江走了上去,跟着一个年级稍大的江湖人走进了这个屋子,皱着眉头翻看屋子里面的东西。
这屋子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被褥,衣服什么的都还在的样子,而且叠放的很整齐。
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屋子,因为衣服都是女式的,床头的一个小篮子里还放了剪子针线。
“这些东西……是被留在这里的吗?”领头的人看着叠放的很整齐的衣服说道。
扶江也皱了下眉,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一般人想要彻底搬离一个村子,一定会将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带走的,绝对不会还留什么东西在老家里。
像床上的这床被子,看起来已经算挺新的了,那些衣服也都是新样式,可能也就新做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就都扔在了家里,像是被废弃了一样。
“有古怪啊。”扶江喃喃的道。
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那些人,他们也都是江湖人,而且经验都充沛,看着面前的这个样子,都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最近咱们这有徭役吗?”
“没有,况且徭役也会留下女人和小孩的吧。”
“那是去投奔富亲戚,所以连老家底都不要了?”
郭修也在屋子里面随意的翻着,她忽然看见柜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就伸手过去掏了一下,偷偷的挤出了人群,然后看了一眼。
那是件给孩子绣的小衣服,刚刚绣了一半,上面的针还跟线连着,被揉成了一团。
从这衣服被发现的位置来看,就像是有人遇上了什么事,随手把这件小衣服塞到了柜子后面。
郭修默默的把小衣服收拾好,就看见扶江他们走了出来,依旧在讨论着什么。
“再去下一个屋子看看吧。”扶江道。
华荣月看着面前的景象,微微的震撼了一秒。
进来的那条小路上,两边都有房子,华荣月以为那就是这个村子的所有人家了,结果拐了个弯后,这边又是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
如果刚才那条路一共有几十户人家的话,那么这边的小路两边就很夸张了,差不多有上百户的样子。
这村子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华荣月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村子,说句不好听的,现代的一个小村子里说不定都没这么多的人,更别提古代了。
她往屋子里面又走了一小段路,这边的屋子跟外面的似乎并不是同一时期建的,无论是房屋的颜色,材料,还是新旧,看起来都有一些不同。
但是这一边,窗户也几乎都是被封死的,同样也大门紧闭。华荣月朝着里面走了一段路,突然很好奇这屋子里面到底有什么。
她想要看屋子里面的样子倒完全不用像刚才外面那群人那样麻烦,只需要将内力灌注在手上,然后在那厚厚的木板子上伸手戳一个窟窿……
华荣月还没等实施呢,就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她下意识的放弃了自己想要戳木板的想法,快步朝着后面跑去。
等她到那里一看,就赫然看见一群人正围在一间屋子前,每个人都对着那里指指点点的。华荣月拨开了人群,走了进去,就看见那屋子的正中央供着一座十分难看的佛。
“十分难看”是华荣月这种俗人给的评价,稍微文艺点的说法大概是有气魄,凶神恶煞,青面獠牙。
但华荣月这没文化的统一简化为难看。
“这地方看起来怎么这么怪啊?”
旁边有人小声的说着,华荣月也趁机看了一眼屋子里面。
——在华荣月看来,这屋子当然没有什么古怪的,不过在刚刚进了好几间屋子里的人来说,这屋子里的古怪地方就大了。
这屋子的布局跟前面的屋子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柜子摆设,同样的床,除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诸如这边是座佛,那边是件衣服之类的,没有任何不同。
按理说,一个村子哪怕是同一个瓦匠盖的房也不会盖的如此一致,可这里就板板正正的,像是种奇怪的准则一样。
“这是什么?”一个站的最近的人忽然伸手掏出了那佛像底下的一个小竹筒子,这佛像下面镇了很多类似的东西。
他刚想把这竹筒子打开,就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不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