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离开仙台。乙骨忧太……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跟着我了。”
香烟吸入肺再吐出的白烟袅袅上升,乙骨的手忍不住动了动。
事发的公寓长起半人高的荒草,年久失修的门板布满脚印与霉斑,地上落着不少破碎的玻璃瓶。
隔壁的乙骨家虽说不上多精致奢华,但也强过形同荒宅的邻居百倍。
那里是操溯曾经的养父母家。
“那、那去首都圈的哪个城市呢?我,我可以……”乙骨期期艾艾,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旁边的女孩子。操溯的目光停留在住宅的名牌上,乙骨惘然地垂下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我会帮助你的,一起打工还钱不好吗?两个人努力的话,活下去的勇气也——”乙骨劝说的话戛然而止。
操溯扔下烟头碾了碾,似焦虑或烦躁的“啊”了一声。
“所以说最讨厌你摆出这幅样子啊,还能抱着天真无知的想法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厌恶啊!看我出丑这么多年还看不够吗?”就算是她也会愧疚的不知道吗?
从幼儿园开始,乙骨忧太总能撞破她最不想让人看见的场合。偏巧小时候的她智商低于同龄人,善恶喜欢的辨别只靠一张脸。
又因为窗户相邻,夜晚不敢一个人睡觉,脑子不清醒的她总是通过阳台钻到乙骨房间,威逼利诱让他出一半的床位。
乙骨忧太小时候真的很香很软,害她一睡一发不可收拾,直接睡到初中脑袋逐渐清明。
“操溯会去哪座城市呢?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会赖着你的。”
又来了又开始了!!!
她的身体一阵凉颤发麻,惊慌地遮上眼睛不去看乙骨凑近的脸,那眼眶红红,轻抿双唇的可怜样子。
“警告过你了,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每当对上这种表情操溯就无法抑制大脑回忆。
把初次梦遗的乙骨第二天骗上床的事,她已经赎过罪了!
为了偿还乙骨她放弃了太多挣钱机会!
“操溯要去哪里呢?”乙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半耸的眼皮掩饰了毫无笑意的眼底。
乙骨忧太这个人,相处时不触及底线的性格软得好像泥一样可任人揉捏,可遇到他执着的事情才发觉……的确是泥,水泥。
楚楚可怜的乙骨堵住了门,不回答的话今晚是过不去的。区区阳台拦不住她偷香窃玉,更拦不住他犯偏执的毛病。
“……东京。”操溯苦恼地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他悬崖勒马:“你知道的,我现在可以为钱做任何事。
“不喜欢他吗?”乙骨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啊?工具人和资本家不共戴天。”应该是他们才对,和一群恶劣的成年人是不可能产生男女之情的,庸俗的金钱交易罢了。
“是你说的哦。”乙骨抬起头,撑起僵硬的笑容。“要经常联系我,好吗?”
“好……说不准一学期不到你就忘了我啦。”操溯感觉气氛变得莫名古怪起来,干笑几声岔开话题。
到了东京把电话卡剪了吧,让乙骨忧太和黑历史一起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