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一热把继子绑架了,心理层面上完全没有勇气面对。
她又做噩梦了。
甚尔死的第十年,无人陪伴就无法安稳入睡的习惯还是没能改变。
助眠的方式有很多,坦诚吧,她贪生畏死,连医生开的安眠药都不敢擅自多吃,怕酒瘾对身体影响太大又戒了酒。
昨晚孤枕难眠,衣服的气息淡了,她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天明的时破戒开了一瓶高度酒,以为灌醉了大脑就能无梦。
她梦见了长得最像甚尔的人,甚尔的亲生儿子——惠。
是现实经历的回放。
一日清晨,她乔装跟在上初中的惠的身后不远处。
惠长大了啊……
……
甚尔死后,惠被五条悟领养的第二年,因为思念过度跟踪继子的行为一发不可收拾。
跟踪意味着单相思。
不过在梦里,已经长得快和爸爸一样高的惠朝她走来,像甚尔一样将她拥入怀中。
父子的面孔重合。
“赚到钱了哦,趁惠在睡觉,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大赌一场怎么样。”
仿佛听见了甚尔玩世不恭笑着跟她说话。
绝源的羁绊,渴盼了无数日夜的声音。
眼泪当即断了线。
“好……”
一直都想,想要在婚礼之都的拉斯维加斯办一场婚礼。
她是如此渴求早已被岁月模糊的吻。
……
回忆模糊不清,给自我欺骗提供了机会。
怅然又甜蜜的梦境终究会醒来。
“……”
某位心理学家说过,梦是潜意识欲望的满足,人在清醒的状态中可以有效地压抑潜意识,使那些违背道德习俗的欲望不能为所欲为。
跟去仙台的时候发现惠受伤了。
逐渐习惯了犹如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心脏的内心,突然再不愿意煎熬了。
她的掌心贴上继子的脸,病态的满足感铺天盖地地涌入她空洞的身体。
“啊哈……”似哭似笑地呻吟出声。
手指插进他的发根向下抚顺。
好像,太像了。
不愧是父子,只有血脉相连的父子才能拥有如此相似的皮囊。
……
甚尔走后第一年,她酒后大闹禅院家,翻遍禅院家将适龄的男性都筛选过一遍。
同父异母的也是,缺憾太大。
除了金发的禅院直哉与那对双胞胎小女孩。
全是劣质品。
之后每年都要“拜访”禅院主家,以及拥有甚尔父母那支血缘的旁支,不放过任何能观察新生儿的机会。
她甚至动过杀死甚尔父母的念头,把他们回溯到生育年龄,让他们在怀上甚尔的那段时间做,会不会有希望造出新的甚尔呢?
可是……算了。
否定他的人,心怀鬼胎造出来的东西连劣质品都不配叫。
惠醒了。
“你是谁,为什么能进入高专,绑架我有什么目的?”惠的眼部被她绑上黑布条,手脚用咒具束缚。
甚尔留下的遗产有些不光彩,她全部还给了惠。
他四岁住进来,尽管之前并不在意他,却在物质上从来没有让他吃过苦。
不安地捏了捏他的手指头。
操溯一时神经紧张,不知道怎么开口。
嗨,我是你继母?
你好,我是操溯?
惠还记得她吧,会愿意继母成为老婆吗?
……
“……”很是不想面对,被惠拒绝对她来说就像被甚尔拒绝,甚尔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忍不住抬起惠的手,将他的修长的手掌放在自己头上,逃避似的靠在他膝上。
没有挣开,惠沉默了片刻,“操溯。”
是肯定句。
“呜呜呜,不是。”居然猜到了?!
“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不是!要怪就怪五条悟得罪太多人,做个糊涂鬼吧。”父债子还,操溯语气故作凶狠。
除了她惠想不出还有谁,敢冒着得罪五条悟的风险绑架他。
操溯前科累累,偷他睡过的枕头被子,晾晒的衣物,跟踪偷拍,视奸社交账号,她的犯罪嫌疑遥遥领先。
至少整个日本敢肆无忌惮挑衅五条悟,还在阳光下活了十年的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