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之偏不张口,要问众人想不想听。众人自然是谀声如潮,只求一听。
叔峪一脸无奈地盯着凝之,自然知道这货肚子里没什么好水。
阿芙在他怀中如幼鸟战战,分外惹人怜爱。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想到夫君比娘子大了十岁有余,也称得上老夫少妻,不禁想着那“一树梨花压海棠”,捧腹而笑。
阿芙岂能不懂,羞得“哼”了一声,把叔峪引得邪火直冒,一时脸色都变了,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看他那副痴样子,又是一番捧腹,其中尤以裴季珩笑得开怀,上蹿下跳活像只猴子。
裴老夫人拿手杖抽了季珩一棍,笑道:“好啦,咱们便去尝尝我裴府的烧尾宴如何?再等下去,只怕都粘了,可就辜负我老婆子的一片心喽!”
裴老太爷笑着起来,率先背着手出屋去,众人这才跟着离开。
裴叔峪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且歇着,我去去便来。”犹豫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怀中软玉交给元娘。
阿芙也是累了,由元娘伺候着沐浴后,在床沿坐了一会便倚着元娘的臂膀睡了过去。
元娘疼她,便没有喊她,令陪嫁的婢子樱樱在房门口守着,待二爷回来便通报。
谁知樱樱也睡沉在门口,以至于子时裴叔峪回来时,绕过熟睡的樱樱,房里是熟睡的阿芙和元娘。
他无奈,按按因饮酒而昏沉的头,唤醒元娘,从她怀里抱过阿芙,示意她关门出去。
元娘满腔惊慌,只得关照办,最后一眼看到裴二爷正小心翼翼将姑娘放进帐内,姑娘胳膊软绵绵的,想来还睡着。
一转头看到团成一团的樱樱,恨得轻踢了她一脚。
叔峪把阿芙放平在床上,她反而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好俊朗一张陌生面孔近在咫尺,她颇为害羞,下意识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