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子弹进肚子,我就会死,死状甚惨。
我决定利用我的长处,下蛊,然后威胁之。这样最简单、效率也最高,但是,操作性需要好好研究一番。金蚕蛊能够给人下蛊毒,但它不是毒药制造机,是有限的,所以我要把握时机,抓紧下蛊的机会。谈到下蛊的方法,其实无外乎两种,药蛊和灵蛊。药蛊很好解释,将蛊毒下到段叔的日常饮食、生活起居处,让他通过饮食接触、身体接触而中蛊;灵蛊则比较复杂,我曾经下过一次,就是给我那便宜师叔。
其实那一次算起来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灵蛊,因为事先我在mp4上面下了蛊毒。
用属于段叔的毛发、衣物等东西,结合他的生辰八字、生理潮汐和阳宅方位进行宏观联系,诅咒式下灵蛊降,这种本事,目前我还没有。我可以做的,就是驱使金蚕蛊潜入段叔的住宅,然后直接给他来一下子,让他中毒,之后再商谈交还杂毛小道的事情――金蚕蛊之所以被称为蛊中之王,就是因为它拥有着自我的意识,可以依照主人的用意,实行飞蛊。
我需要操心的只有两件事情:一,确定段叔是否真的住在这观澜山庄的第九栋别墅中;二,要提防有高人镇守,看破金蚕蛊的攻击,甚至把这肥虫子给收了!若是如此,我不但人没救着,反而把自己视为性命的金蚕蛊弄丢了,那可真就傻眼了。
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跟段叔这样的人物打过什么交道,所以并不怎么明白他们这种人的想法。以前看香岛的警匪片,个个凶悍得跟佛经里面的阿修罗一样,剽悍的人生不需要理由;而后看美国好莱坞的《教父》,马兰白兰度饰演的教父风度翩翩,简直就是一个圣徒;而在我眼中,段叔什么都不像,而是跟大部分南方商人一样,精明能干,有着充沛的精力,和善……如此而已。
但是我知道有一个普遍的道理,那就是人的财富越多,年纪越老,越怕死。
他之所以想要寻求修罗彼岸花的果实,不就是贪图那传说中能够延年益寿、重返青春的功效吗?即使知道未成熟的果子其实就是个氰化物浓缩物,但是仍然按捺不下心中的欲望,心怀希望,想要找寻,探究一番?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我最怕心中无所惧的人,但是段叔显然不是如此的人。我倒也能够找到方向。
我来得早,在门口蹲守了一会儿,便见到一行两辆汽车从门口行驶而出,第二辆黑色大奔,车牌号码正好就是刘明告诉我的段叔座驾。刘明被我下了蛊,魏沫沫没有,但是被我吓唬了,两人都表示不会外传,我不是个冷血杀手,对于这些人,也下不去死手,怨有头债有主,我若是放肆作恶,心无忌惮,必然会牵扯到人命官司,逃不出“孤、贫、夭”这千年的宿命。
所以我只是警告,也不多说。
既然确定了段叔的住处,我在白天就没有必要跟踪他。一来我本就是个菜鸟,尾随这种高技术含量的事情,我真的做不来,这样子打草惊蛇不说,我还会百分百的暴露自己;其二,守株待兔总是比辗转奔波要来得轻松许多。我对自己一向都有着清醒的认识,扬长避短,做自己擅长的事情,这样子行事的效率和成功率,才会尽可能提高。
目送着车子走远,我转回头来望着别墅群的方向。
我现在所需要做的,是对段叔的住处进行一次火力侦察,查看布置是次要,看一看那个叫做巴颂的泰国人,有没有在这里,是不是真正的高手才是重点。我等了许久,然后默念着咒语,金蚕蛊出现了,附在方向盘上赖着不动。我跟它讲了方向,催它去瞧瞧。它不肯,拿黑豆子眼睛看着我,可怜巴巴地流露出饥饿的意思来。
赖皮玩意儿。
我无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了一小瓶二锅头,打开,酒香四溢。吱吱吱……它欢呼着,一下子就从瓶口挤进去,泡在里面,伏着肚皮,游弋了一会儿,这瓶二锅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三分之一。
酒足饭饱,我打开车窗的一个缝隙,肥虫子嗖的一下飞起来,做了个回味的猥琐动作之后,晃晃悠悠地飞出车子,然后飞过铁栅栏,往里面行去。我目送着它飞远,以普通人的视角,仿佛就是一道快速的金线,若不留神,几乎都是幻觉。
我闭上了眼睛,开始用念头沟通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