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房子里的佣人又是老宅里带过来的,对傅家相当忠心,只要她露出一丁点马脚,这事情就瞒不住了。在傅峥嵘回来前,老爷子亲自出马,面对这个凶手,她连表情都藏不住,还能藏住什么?
老爷子捶捶发酸的腰,他不急着细问,而是问傅峥嵘:“你把人和东西都留着,是想怎么着?”
傅峥嵘盯着老爷子,一只脚踩进棺材的人,脸上的沟壑埋着岁月,鬓发有掩不住的灰白。
“我能怎么着?”他一手抄进裤兜,“爷,从小你就告诉我,进了部队的不是军人,做了事的才是,现在我就想问问……”
傅峥嵘掂了掂另一手的账本,“您老当时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从军和从政的人的初衷,总是想把肩头的东西扛起来,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全看各人造化,扛不起一场空,扛起来卸不下。”老爷子微微耷拉下眼皮,“你早就知道,傅家走的路从来只有一条。”
“好了伤不能忘疼。”他用拐杖碰碰傅峥嵘落下枪伤的手臂,“邵家的小丫头,你不用再惦记。晚上你就回部队,近期别回来。”
傅峥嵘没吭声,低头点了根烟。
其实老爷子不太理解钟琪,她十年如一日的装模作样让他惊诧,可她拿着个破账本就以为能撼动他,异想天开的模样委实可笑,连带着也笑起了自己。
当年他是看走了眼,钟琪的本事就这么点,他是看高她了。
说什么给邵家报仇,撩拨他的孙子对他质疑,上蹿下跳的都是绝路,她就老老实实等死不行?
老爷子颇有点上火,顷刻间加重手上的力道,厉声说:“峥嵘,别让我对你太失望!”
傅峥嵘肩膀上一阵刺疼,他咬住烟嘴,“啪”地一声将账本扔到桌上,“行。”
邱悦愕然张嘴,没等发出声音来,老爷子的跟班无声地站到她身前。
眼看邱悦被跟班半强迫地带走,傅峥嵘吐出口烟。
钟琪心狠,老爷子手辣,两相对碰,非死即伤。
而她说得对,他只能这样,什么都不能做。
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