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敌意,他下意识地挪了位置,挡住秦恪看向段琮之的视线。
秦恪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像是随意一瞥,仿佛他跟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也没有任何区别,他不是为了看他,只是杜久生正好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显示屏和键盘发生了一些摩擦,显示屏完败,被砸豁了,在等新的otz这两天手机码字,可能小毛病比较多,之后会一起改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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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段琮之绕开杜久生,从他身后走出来,杜久生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皱眉,刚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他下意识地想要保护身后的人。
杜久生扮演的本身是一个心向光明的角色,范导找他也是因为他跟梁安足够像。范导会担心段琮之入戏太深影响到自己,却不会但心他。
即便他跟梁安融为一体,将来都受到这个角色的影响,问题也不大,本来也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范导要段琮之入戏又小心拉着他,对杜久生没有那么多的关注,今天一看他这状态,有点头疼,这些小年轻,灵气确实足,但也真是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东西有周全收拾,拍的是现代剧,段琮之这段时间平时也都穿顾随的衣服,因此现在他不用卸妆,不用换衣服,直接就跟秦恪离开,或者说秦恪跟着段琮之离开。
那天薛平要他卸载微博之后段琮之就没下回来,不过仍旧每天去书屋,不是为了看书,是为了那位林先生……的题。
从那天他递过来第一道题开始,他们仿佛就达成了无声的约定。段琮之每天都会来书屋,做他的题。
今天只是一道运算题,他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解题思路,最后暴力解题,把纸条还回去的时候,段琮之确定他在笑。
段琮之这方法肯定不算错,但是多少有些无趣,出题者的初衷显然不是这个,他这样的解法无异于耍流氓。
林先生看他却充满了包容,段琮之有时候觉得,他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他十二岁之后就在秦家长大,秦家都是秦恪说了算,秦恪虽然比他大几岁,但还没到能当长辈的地步。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但是还不错。
由于段琮之的暴力解题,今天结束得比平时早一些,他收拾完了东西往回走的时候才在路上遇到秦恪。
秦恪送他回了小院之后就离开。
第二天,段琮之起晚了,他昨晚做了一整晚的梦,就是那种,不可言说的梦,中间又被凄厉的猫叫声吵醒,断断续续地睡了一夜,早上精神疲乏。
段琮之到院子里用冷水洗脸,麻木地想,他好像又“上火”了。
剧本一页一页往下翻,顾随的经历一点一点被挖出来,那是无尽的黑暗与堕落。
看了他的过往再看他,会觉得有点违和,真的有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吗?
范导把能拍的戏都提上来让他拍了,接下来就到了纹身的戏,段琮之还是有些找不准感觉,尝试了两次。
第二次范导看了镜头很久说:“已经很不错了,但你是演出来的。”
段琮之确实是演出来的,准确地说是模仿,模仿范导给他推荐的电影中的那个纹身的镜头,他在模仿那个演员的表演。
从呼吸的频率到每一个微表情,他都在尽可能模仿,这也是表演的一种方式。
“那是他的反应,不是顾随的。但你是顾随,顾随是你演绎的,身上一定会有你的特质,你可以从你自己的感觉入手。”他看着段琮之,“再试试吧,一周,一周之内不行就用这一段。”
段琮之也想做到最好,他同意了。
但是接下来几天他始终都没有找对那种感觉,反而越来越焦躁。任谁整晚整晚地做梦,感觉都不会太好。
段琮之并不觉得这是上火,上火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也没有三天两头到哪都上火的道理。
上午出门之前,段琮之蹲在茶几1前,削苹果。
薄薄的苹果皮一圈一圈落下,一个,两个,三个……削好的苹果被整整齐齐放在桌面上,第一个已经开始氧化了。
手中的苹果是第四个,段琮之不但没感觉静下心来,反而越发憋闷,苹果皮断裂的瞬间,段琮之觉得自己心里,某根弦也一起断了,他拇指用力,将水果刀按进苹果,将削了一半的苹果也放在茶几上。
起身准备出门拍戏。
秦恪在外面等他,段琮之看见他的时候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迁怒是毫无道理的。
这一次,段琮之没有再模仿,他放任自己去沉浸。
几个镜头完成之后,范导说:“方向对了,但是还是有些出入。”
他将画面定格在最后,指给段琮之:“这里,放空一点。”
这么多天的交流下来,段琮之已经能解读他的潜台词了,放空一点是说要事后的感觉。
他点点头,回到拍摄场地。
这是他和纹身师两个人的戏
狭小的空间,暧昧的氛围,纹身师是个真正的纹身师,出镜的只有手,一双袖子挽起,在他背上游走作画的手。
这几个镜头已经来回拍了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卡在段琮之的表情特写上,他们偶尔也会有交流。
段琮之知道了纹身师还是个画家,名校毕业的那种,当然他不拿自己当画家。
他的下巴上留着一点胡茬,看上去三十左右,和很多自己身上纹满纹身的纹身师不一样,他身上干干净净,至少能看见的地方没有纹身。
段琮之在纹身小床上坐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