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一拖再拖,到后面人都把这事当做自己错觉,抛在脑后说不定都飞升了感情都还没说开。
丁姨说:“玉儿,你坐下,坐稳了听姨跟你说。”
沈玉如同听课般的认真,乖乖坐下。
丁姨:“抓稳了扶手。”
沈玉:“丁姨你说就行。”
丁姨哎呀感慨了一声,道:“发生了那些事,你朋友还不讨厌,说明她对这个师弟……那是有一定的好感的。”
“嘎吱”一声,扶手的石头处生出了几条裂缝。
沈玉急冲冲地说:“那不能吧!”
丁姨:“既然不能,那就分开啊,你朋友都是那师弟的师姐了,身为师姐怎么会推不开那个师弟,怎么会划不清关系?如果讨厌,那就将人支出去,说清楚了就此分别,一切都步入正轨,两人再也不见面,各自修炼不就行了?”
沈玉又急冲冲地道:“那也不能吧!这有什么好分别的,怎么就变成不见面了呢?”
丁姨震声道:“对啊,你都这么说了,如果你那朋友也是你这么想的,那不就恰恰证明了她喜欢她师弟吗!”
扶手的裂缝又岔开了几条道路。
丁姨装作没听见也没发现,继续说道:“你这个师弟,既然跟你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他也并未流露出厌恶的情绪,说明,你这个师弟对你也是有些喜欢的。”
而且就你这个不开窍的样子——
“说不定你朋友这师弟,早就对你朋友心生爱慕,只不过你朋友一直没发现罢了。”
“咔嚓”一声,扶手碎成了渣。
沈玉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道:“那后面还有些事,比抓手抓袖子更……更那什么的,那个师弟他不知道啊!那这还怎么确认他是讨厌还是误会……”
丁姨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既然如此,那便去试探啊!主动试探,不就知道他讨厌还是不讨厌了么!”
沈玉怔了怔:“好像是有点道理。”
丁姨:“你平日不是很聪慧的么,怎么到感情上的事就变得这么榆木脑袋了!”
沈玉:“……那这也不是我啊,是我朋友我有什么办法!”
丁姨冷漠道:“哦。”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了一会儿,就在丁姨觉得差不多自己该给这孩子有自己的空间,好好思考思考时,沈玉猛地想起一件事说道:“丁姨,我突然有一事要说!”
丁姨刚刚抬起的身子又慢慢坐下:“怎么了?”
沈玉说:“就是……前阵子我朋友和她师弟之间,来了一个敌人,是他们俩共同的敌人。不过那个敌人跟我朋友之间似敌似友,然后又因为某些原因,两人近期走得比较近。”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我那个朋友偶尔跟那个敌人相处时,总会在对方身上找到那个师弟的影子,总觉得那个人是她师弟。你说我那个朋友她……是不是有点渣啊?”
丁姨:“噢哟。”
她年纪大了,虽然听不懂现在小辈说得词了,但是大致能从语境语意上理解个大概。
这人还没开窍,居然就有这么多花头搞起来了,不得了啊。
这该怎么说来这……子承父业?罢了罢了。
丁姨摆摆手说:“这个让你朋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别的姨不管,反正,你看看你父亲跟我现在是什么样,你只要警告你朋友别搞那些花花肠子,该断断该理理清楚。仙门和魔门还没正式撕破脸皮,趁着还有清闲日子,感情的事情还是尽早说清楚,别耽搁了,免得有了遗憾。丁姨累了,先回去了啊。”
沈玉:“诶诶……晓得了!”
·
风一吹来,花在动,草在晃,鸟在叫,沈玉在沉思。
她坐在这掉着石渣渣的石椅上,把刚才得到的消息,掰碎了、碾碎了再嚼到嘴里,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
她好像,现在确实有些不太想跟她师弟分开、分别,就此两人再也不见。
她来到这里之后,第一个付出关心,第一个要纳为自己人的人……一想到日后再也见不到,心脏就有些微微的抽痛。
沈玉迟钝之后就成了大悟,深深地觉得——丁姨分析的很有道理!
她现在回想起当初不小心扯开了季骁的衣领,就浮现出那露了半边的结实的胸肌,她当时……
她当时明明有能力直接将人推开的,是什么阻止了她,一切都想得清楚了!
不然她也不会在那之后辗转反侧,念念不忘,若不是魔门的危机还在,还需要她这个大师姐思考事情,她可能脑子里装得都会是……
沈玉,顿悟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那么点不对劲的,但,总之她现在好像确实有那些不太正当的想法。
她是个成年人了,师弟……师弟算一算现在也成年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好色,好什么?how are you吗?
——也不对,她对她师弟现在还是很正直的想法!
沈玉甩了甩脑袋,将废料抛到一边,深呼吸一个来回,随后抬脚下山。
到了山脚下,刚巧撞见了两个人,那两人见到她立马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