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和三师姐只得先管好低阶的弟子们,又派人去通知了长老宗主他们。
沈玉在异动的第一时间,从玉床上猛地惊醒,待听了动静,瞬间意识到是在魔修的住处,直道不好!
她出了门,走前又去敲响对面的院门。
“师弟!季师弟!”
“季骁!开门!”
院门开了。
一个白白的躯体从门后探出脑袋。
白异犬摇着尾巴叫了一声:“嗷呜。”
沈玉急道:“小白,你家主人呢,季骁在不在里面?外面出事,他这个时候可千万别刚好在附近!”
白异犬:“……嗷。”
它转了一圈,眼睛眨了眨,指了个与魔修住处完全相反的方向,然后抬起右脚,一上一下打着左脚,重复几次后接着又做了个抓起再推入的过程。
沈玉看了眼那位置,是朝着火熔阁的方向,又看清了小白的动作,心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
可她心中怦怦直跳,也不知为何,明明是松口气,却还是那么紧张。
罢了。沈玉清楚时间不等人,最后望了眼火熔阁,转身下山。
第104章 “不平常的夜。”……
这一夜, 于天云宗来说,注定是个不平常的夜。
空中无数道惊雷肆起,从四面八方出现, 直落入一处地方汇聚,那一块的地早就成了一片黑炭,那一处的院落……如今尚且保存了一半, 至于那另一半,就成了那堆叠在那的碎石渣。
更令人惊奇的是,除了那无数的雷电, 还有数不尽的金色剑影,犹如灵蛇一般地在四处游走, 充斥着极具骇人的气势, 仿佛要将这世间的邪祟都要驱除, 配上那些本身那灵力的色彩,更是显得如此。
众弟子看到这一幕幕, 纷纷微张开了嘴,感叹不已。
然而, 很快就升起了浓厚的黑烟,如墨水倾倒浸湿了画布一般,原本有色有景的画布, 一瞬间被黑漆漆的墨汁浸染,掩盖了全部的画面,只让人看得到一片漆黑。
天云宗弟子们离下方那块平地离着有尚且一段距离, 众人只听得到打斗声,画面却被石墙、屋檐和生长上百年的老树的枝头给遮挡住。
有些弟子胆子大,仗着自己修为不算太低,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小心翼翼地抽出法宝,刚下去了没几步,又被这浓密呛人的黑烟给逼退了出去。
这一下子,比之前的位置更加在外围了。
那些厚重的魔气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心绪逐渐生出一股燥意,说起话来都变得冲人,仿佛下一步就要大吵一番。
有些反应快的立马给自己套上了清心静气的法术,心里直默念清心咒,而那些低阶修为的,不知不觉自己身边吸引了一些魔气靠近,宛如一道蠢蠢欲动的毒蛇,顺着脚跟向上攀延,就要探入灵识破坏他们的修为时——
“让开!”
这声音像是自带一股力量,让众人内心的瘴气一瞬间破开了口子。
紧接着,那念咒的低语声,好似天籁之音,从天外而来又似就在耳边,震耳欲聋,更是让人渐渐清醒过来。
“……大、大师姐?”率先清醒过来的一众弟子,见着来人立于他们中间,身上金光熠熠,淡淡一层金光浮在她的全身,源源不断的金色灵力向脚下流淌,然后落入地面,数不清的金色线条向四周散开,无穷无尽一般。
一道,两道,三道……
金线与金线之间又分叉流淌出其他的金线,那分叉出去的金线又像画图一般,画出一个个小型的阵法,阵法与阵法相叠,竟极融合成一道大型的阵法图。
不过片刻,众人便都踩在了这片金色的阵法之中。
众弟子醒来便看到在正中央闭眼默念的沈玉,怔了怔,接着有人说道:“这灵力……好纯粹啊。大师姐如今居然已经修得这样境界了吗?”
“这难道就是师姐的那套万法金印录里,传说中最为神奇的阵之一?”
另一人说道:“看这模样,应该就是它不错了。咱们师姐当初专门学来对付魔修的,果然是不同寻常!”
仙门的弟子,除了学习其他功法,但凡是入了门派的,都至少要学会一手能对付魔修的功法。
这是仙门过往那么多年来的习惯,当初的无极门和玄蛊门身为仅存下来的魔门,也知晓此事,但因自身权势和威严低落,也没做抗争,只是魔门下的弟子们同样也有练习抵抗。
沈玉身为天云宗的大师姐,学的那套对付魔修的功法,自然是寻常弟子所无法接触到的,今日一见也算是让他们大开了眼界。
这样长时间地运转着大型的阵法,且由她一人承担一人延续,他们之中可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或者说……他们甚至觉得,没有一个金仙级别的修士能做到,更别说这灵力如此纯粹,就如同混沌之间刚刚出炉灵力一般。
可他们大师姐做到了!众人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弟子们忍不住闭眼享受这种纯净的感觉。
“轰”的一声,那下方的人一剑劈开了一座山石,几个魔修与那使着金色剑气的人打出了门外,看着脚步的情形,怕是要逐渐与他们靠近。
就在那些人上了几个台阶时,在场的弟子们也都清醒了过来,沈玉睁开眼,喝道:“所有人回到殿外广场,听从各自峰主指示,不得踏入此地一步!”
她一说完,清醒了有一段时间的一部分弟子,身处在阵法之中,自以为自己没什么问题了,心里便有些大意,心想在自己地盘上,就算那些魔修再厉害也奈何不了什么吧?
见下方的魔修与似是仙门的修士打了起来,纠结之下没有立刻离去。
沈玉皱紧了眉头,当即把一名半脚踏出圈外的弟子抓了回来,问道:“你们二师兄和三师姐呢?”
那名弟子缩了缩脑袋说:“二师兄他们在引导低阶弟子呢,一时间没空管我们……”
沈玉怒道:“所以你们就自己跑出来‘看戏’了?!”
一群人垂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