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瞧着她方才沐浴后的发丝有些潮, 顺手拿起干帕子给她揉起了发丝:“去了也好, 皇阿玛如今喜欢年幼的孩子。”
太子当了这么些年的储君,皇阿哥们更是个个的手握权势, 可龙椅上的那个人不仅是父,还是君。
顾盼没去问为什么康熙喜欢年幼的孩子,左不过就是年纪大了觉得儿子们是威胁了呗!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发丝被扯的有些微痛,她也没开口阻止。
倒是四爷,非常有耐心的做这事儿, 待帕子中不再有水分,才停了手。
顾盼没想到他会这般,神情中不免有些犹豫:“爷可要出去走走?”闲的没事儿还主动给小妾擦头发,这是无聊到极致了?
四爷那是什么人呐?
顾盼一开口,他就猜到了什么意思,故而瞪她:“爷待你细致些还不好了?”
她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妾也只是不习惯。”谁知道你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老婆照睡,孩子照生,柔情似水也上来招呼,叫人拿不准到底是几个意思。
四爷就嫌弃的撂开了手,觉得女人果真不能惯着。
第二天,因着前一晚的事儿,四爷想着她也闷了不少日子,答应她万寿节过后带她出府。
这不,刚从宋氏那儿溜完回来,就见花园里洒扫的小丫头不停的给她使眼色。
花园里的小丫头都是福晋手底下的,顾盼一看她这神色,一丝犹豫都没有,掉头就走。
待过了一段路,才吩咐乔木:“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乔木和乔叶是上回钮祜禄氏的事情过后,四爷送来的懂医术还略通武艺的俩丫头。
因着小楼里如今事儿越发的多,顾盼就留了石榴看家,葡萄则是要时不时的出府照看庄子和田亩。吴嬷嬷那边不用管别的,俩孩子包括身边的人都交给她盯着。
没一会儿,乔木便快步走了过来,小声道:“八福晋在那儿。”
顾盼眉头拧了起来,“她怎么又来了?”一般有客上门都是要递帖子的,虽两家住得近,可八福晋每次来福晋都会派人来通知,叫自个儿躲一躲。
这会大中午的,难道是不请自来?
一边走一边想,反正又不用自己待客,惹不起她躲得起。
正说着,后头隐隐约约的有人声传了过来,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顾盼就后悔,自己怎么这么欠,大白天在屋里睡觉不好吗?
见走不掉了,干脆停了下来,给二人行了礼。
而后走到福晋身后站好,手虚扶着她胳膊:“福晋,仔细脚下。”
“无碍,伺候好你们庶福晋。”福晋朝二乔看了一眼。
顾盼一想:对啊,这是四爷的地盘,怕她个球啊!
没想到八福晋挑挑眉,脸带笑意的看了过来,“四嫂数十年如一日,我倒是不如你。”
福晋懒得跟她扯这些,自小儿受到的教育告诉她有客上门要按照正规程序来走,可八弟妹今个什么都不说就提着鞭子冲上来,若不是最近朝堂上八爷越来越有“贤王”趋势,自个儿怕打乱了爷的布置,早就端茶送客了。
好在八福晋今个真不是盯着顾盼来的,她只想看她那端庄贤惠的四嫂撕下脸上那虚伪的表情:“前些日子听说四嫂家的兄弟惹了些麻烦?”
那都多早以前的事情了?
福晋懒得跟她说这个,就道:“五格年纪小,叫人引诱的犯了错,不必八弟妹操心。”
闻言,八福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四嫂可知佟三爷如今恼火谁?”
不待她回话,八福晋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说来还是四哥跟佟三爷的关系近,据说私底下都是口称舅父的。”她眼里满是讽刺,就是不知道乌雅家那位亲舅父如何想了。
“八弟妹慎言!”福晋脸色冷了下来。
隆科多乃万岁身边的红人,要是跟自家爷关系近了,那还如何说得清?
好在八福晋想说的不是这个,嗯了一声后,继续道:“当初听说四嫂的弟弟在花楼里与人争风吃醋,还叫人打破了脑袋……”她拿帕子遮住了半边脸,藏下了嘴角的弧度,“只四嫂怕是不知道,那花娘叫赫舍里家的老大人带了回去,成了宠妾,而后……”
说到宠妾,她瞥了顾盼一眼。
“四嫂也知道,佟三爷的嫡妻是其母的娘家侄女,只没想到,前些个日子二人回赫舍里家探望病重的赫舍里大人,却叫佟三爷跟那位宠妾看对了眼……”
顾盼正听的认真,猛的感觉袖子下垂,侧头,便看到乔叶使劲的给她打眼色。
她赶紧停下了脚步,捂着肚子哎哟叫唤了起来。
福晋正恼怒着,听到她的动静后,忙叫人把她送回小楼,又着急忙慌的叫人去请太医。
八福晋叫这出给噎住了,嘴里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而顾盼就更是蹬鼻子上脸了,揪着福晋的袖子不让走,嘴里连声道着害怕,说是有福晋陪着才安心。
福晋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气的八福晋又气冲冲的回了府。
八爷这会子在书房练字,听到动静后头也没抬,“说过了子嗣这事儿不急,你怎么回回过去给自己找气受?”
八福晋哼了一声:“是妾给自己找气受?”
八爷就很无奈:“你我之间,何必在乎那些称谓?”
“胤禩,你当真不会负我?”八福晋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