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有人伴着,四爷这一晚睡得倒是安稳。
次日一早,人醒了后,发觉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声。
转头,见她发丝滑落,正要伸手替她抚上去,可想到自个儿如今带病在身,便又收回了手,只这么静静的躺着,看着她,也不出声。
顾盼这几日在马车上连夜的赶路,身子骨早就颠散架了,这一睡便睡到了中午,还是感觉腹中饥饿才悠悠转醒。
坐起来后,发现身旁放了一架屏风,屏风后人影绰绰,带着布巾子的宫女正喂着四爷吃药。
“醒了?”四爷听到动静转头,“叫你昨日好好的去帐篷里头歇着,一路赶车过来,床榻又小,腿窝着了吧?”
“爷,妾睡过了。”赶紧的去隔壁洗漱。
收拾好后,过来接了宫女的活儿,“妾喂您。”
四爷被一勺一勺的药给苦着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而后幽幽的叹了口气,直接将药碗端进手里,“爷只是身子骨没劲,手还没断。”
直接仰头,一口气将药给喝了。
“太医给好熬了好几碗的药,前头的刚喝完,你这一勺一勺的喂,爷午饭也别吃了。”
“良药苦口。”顾盼眼睛亮闪闪的,见碗里头还有些药汁儿,干脆又倒了半碗温水进去。
将碗晃了一会儿,递过去:“您继续,别浪费了。”
四爷:……
“爷还不缺这点药。”嘴上这么说,手却很实诚,又灌了半碗温水下去。
帐篷里头温情脉脉的,一连几天,一个喂药,一个喝药,感情跟坐火箭似的直线上升。
当然,这只是四爷单方面的上升。
顾盼就是再傻,也知道四爷这么多老婆在,不可能全新全意的对她。
就眼下这么着挺好的,他说宠自己爱自己,那就姑且听听呗!
辛苦了好些日子,在太医宣布四爷接下来的几日都不用喝药,只通过膳食进补养身子后,顾盼直接感动的哭了。
无他,因为这药是四爷喝了几天,她就跟着喝了几天。
一个是治病,一个是预防。
“爷,好了咱们就回去,孩子们都等着。”不容易啊,可算是摆脱那些苦的人怀疑人生的药了。
四爷也神态放松,“辛苦你了。”
正说着话,苏培盛走了进来,“爷,侧福晋,万岁爷那边来了人,知道您身子大好之后,送了好些赏赐过来。另外,因侧福晋侍疾有功,还给了侧福晋一匣子东珠。”
四爷点点头,重新挂上雍郡王那副标志性的讨债脸,开口:“叫进来吧。”
顾盼暗自搓搓手,这是乌云散去,好运来了!
没想到进来的不只是康熙跟前伺候的人,还有四爷的其他兄弟们。
这新上的雍亲王随着圣驾到了热河直接染上时疫,这会子大好了,兄弟们知道消息后于情于理都该过来一趟。
就在诸位皇子阿哥们兄友弟恭之时,只听帐篷里发出了连环扑哧声,一股奇怪的味道逐渐弥漫开来。
顾盼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用尽全身的力量才克制住脖子想要往旁边转的举动。
苏培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有罪!”
八爷握拳,“这狗奴才!”
九爷、十爷:……
回过神后,直接大笑出声。
十四到底是亲弟弟,“四哥,弟弟回头给你送俩会伺候的来!”可他这话还不如不说!
当天下午,雍亲王肠胃不适的消息传到了康熙身边,太医们再次聚集在四爷的帐篷里,生怕这位爷有个什么后遗症。
夜里,四爷咬牙,怒瞪着自己的爱妾,“顾氏!”
下午的时候俩人坐在一块儿,甚至顾盼还略微在他侧后方。
兄弟们站在前面,那不雅的动静传出来时,就连苏培盛都以为是自家爷出了丑,所以才利索的跪下请罪。
毕竟侧福晋这段日子忙里忙外的,瞧着身体倍儿棒,又是女儿家,怎么可能有这动静?
倒是他们家爷,身子骨虚弱了不少,有个什么控制不住的也是正常。
顾盼把脸缩在他怀里,不肯抬头,“妾是您的女人,您丢了丑不怕,妾要是丢了丑,那往后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就是放了个屁?
不就是替你小老婆承担了放屁的重任?
认都认了,事后追究也太不男人了!
四爷咬牙,“你觉得爷现在有脸见人?”
他堂堂大清雍亲王,儿子闺女那么多了,甚至大闺女都快出嫁了!
结果可好,丢丑也就罢了,还叫兄弟们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