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又翻了页手里的文件。放到了身后的书架上,对我说:“老师过来。”
我走了过去,他就把我圈到了怀里,将我困在书墙和他之间。
他细密的睫毛凑近我,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
轻声说道:“老师听了什么?”
“嗯?”
我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老师晚上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很悲惨的故事。”
他平淡地说着。
我突然明白他晚上看我时,多留意了几分的目光,鼻子骤然酸涨。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又或许他需要的并不是那些没什么用的安慰。
他从我身后的架子上,拿下了那本我下午看过的相册。他翻开相册,从里面的夹层里,抽出了边缘烧焦的照片。
他把照片朝我,说:“这是我的母亲。”
“我知道。”
我看着照片上漂亮的女人和照片被烧焦的边缘。
“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七天,父亲回来了,那天半夜,我醒过来,听到客厅有声音,我下楼,就看到父亲一边喝酒一边把母亲的衣服和首饰都扔到了壁炉里,壁炉烧了一夜,第二天他就走了,把没有烧完的东西都带走了,我只在壁炉旁边捡到了这张照片。”
我忍不住握住了他微微发抖的手,他的睫毛乖巧地垂着,让人想到挂着雨帘的屋檐。
“我理解她。”
……
“老师,我并不伤心。”
对,他并不伤心,是因为那些情感太久远,或许他那时还太小,还未能体会到那种复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