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寒冬的风冷的刺骨,迎亲的队伍却仿佛是萧索的冬日里最艳丽的一把火,像是火|药爆炸似的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这哪家成亲啊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过?
我问了队伍里的一个汉子,说是李家,就是原来那个镇国公府!
他们家还有哪个公子要成亲?娶谁啊?
说娶的是九龙卫那位不能说的大人啊
李家下仆将一个又一个聘礼盒子抬进了许府,许长延站在门口,还觉得有些恍惚,直到重照过来牵了他的手,拉着他往昭侯府去。
重照说:我不能骑马,可惜京城百姓不能看到我这个帅气的新郎了。时间太赶,没来得及请亲朋好友,你莫要觉得委屈。
许长延只觉得惊喜和茫然。特别是在进了昭侯府,看到李家二老和他的义父丞相大人。
重照带着他行了三拜成亲礼。
许长延恍惚拉着他的手,重照说:迎亲队伍在京城八个城门都绕过了一遍,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许大人,你已经嫁入昭侯府了。
男方下聘,虽然另一方是男子,穿着男子喜服,但聘礼入了门,一方也已经点头,更重要的是,拜过皇天后土,拜过高堂,拜过双方,三拜礼成
重照笑眯眯地说:许大人,你现在不能反悔了。全京城都知道你嫁给我了,谁都不能把自家闺女许配给你,你是我的了。
仿佛是大梦一场,许长延抱着人醒来的第二天,就想通了来龙去脉。他悄悄地爬起来坐在床头,把人揽在怀里。柔顺的黑发微乱,重照闭着眼睡的很沉。
倒不是昨晚睡得晚,而是重照操劳了一整天,真的是累了。
许长延抱着人,不敢去摸肚子,生怕胎儿乱动把人吵醒,看了好一会儿重照的眉眼,嘴角都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又忍不住去亲吻,从额头到双唇,从眉眼到发丝,仿佛稀世珍宝。
重照睡梦中就觉得有什么湿软温热的东西在脸上舔来舔去,他眉头微动,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许长延的脸上。
许大人没有生气,欢喜地把人抱起来。屋子里的炭炉烧的旺,很是暖和舒适。
重照揉眼:什么时辰了?
许长延看了眼天色,估算了一个时间,问:饿了吗,我给你去叫些吃的过来。
重照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他神色依旧带着几分迷茫,眼睛半眯着,白日里清醒的李小将军总有几分高冷和锐利,却在醒来的时候乖巧柔软的不像话。
他昨天忙的累,虽然是做来给全京城看的,但依旧费心劳神,让他险些撑不住。
许长延抱着人揉,力度不大不小,简直要把怀里的人揉化了融进血脉里去,你是怎么想到的?
重照笑眯眯:我的东西,我当然要看的牢牢的,谁也不能窥觑。你夫君我英俊潇洒足智多谋,区区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吹牛吹上天,小侯爷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没过会儿又怂了。
拜堂成亲可不是说着玩儿的,第二天全京城的王公贵族反应过来,虽然没能收到请帖,婚礼办的仓促,但也明白了昭侯府深意,把赠礼像潮水一样送过来了。
昭侯府门口瞬间被淹没了,要不是宋管家年老稳重主持着场面,易宁就要被逼疯了。
重照先是去见了李家二老,敬了茶水。
李正业道:毕竟是成亲,还是要见过双方父母,许大人爹娘不在,照儿便去一趟丞相府拜见丞相大人罢。
李正业心情复杂,他和丞相明面上暗地里也互看不顺眼数十年了,文武不合,如今却成了亲家,他至今也有点恍惚。
小辈喜欢,就由着小辈来。况且这次是李家娶亲,丞相府嫁出来的人,怎么看都是他更胜一筹。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皇嗣,李正业算来算去,这波不吃亏。
李正业和钟氏在李家接待客人,重照和许长延做轿子去丞相府。
重照怂怂地抱着热乎乎的手炉,问道:丞相是一人住在丞相府吗?
许长延点头,是的。丞相府就他一个人,他没有女眷,孤寡老人一个。放心,他不是那种尖酸刻薄的长辈。
重照深吸了两口气,临危不乱随机应变他最擅长,都是幼年无数次闯祸养成的经验。
半路上九龙卫过来传了消息,那天尊使走后,皇后娘娘呕血不止,太医都说数十年操劳焦虑担忧难安,又为了生下嫡子耗尽心血,气血两亏,他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许长延神色如常,目光甚至是淡漠的,成亲的消息可传到宫里了?
九龙卫使回:宫里头传遍了,皇上很是震怒,说您
许长延好奇问道:说我什么了?
九龙卫使道:说、说您身为堂堂男子,受了聘礼也罢了,竟然还嫁入连个爵位都没有的人家,把事情闹的这么大,丢尽了皇室子嗣的面子
衡帝又是震惊糊涂又是生气,这都要给人证明身份分封储君了,忽然就嫁人了。
试问,储君嫁人,哪本史册上记载过这样的事,真是太荒唐了!也难怪他在议政殿里头气的跺脚。
许长延摆摆手,还问了些朝堂上的事,便让他下去了。
重照勾唇笑了笑,能把许大人娶进门,我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许长延转身压着他索要了一个吻,道:昨天,你可真的是把我给弄糊涂了,就这么被你这个小机灵鬼给奸计得逞,这是骗婚还是强娶?嗯?
丞相府和昭侯府隔了数条街,白日里路上人多,马车又走得慢,好长时间才到了府门口。门口的狮子好像清洗过一遍似的,崭新如初,府门口站着家将守门,丞相府的匾额饱经风霜,染着一层灰。
重照下了马车,深吸了口气,车里头太闷了,走了一路让我难受。
许长延让人拉下去通通风,重照不愿意让他搂着,两人便在袖子下牵着手,由跑出来接待的下人领着进门。
许长延道:成年后我便搬出来住了。我在丞相府有个小院子,院子前有个小池塘,冬天了没什么好看的景色,不过有几棵海棠花,不知道是否还活着了。
他停下了脚步,一个人从里头走出来,两方人在大门口碰了个面。
许鸿义面色不善地看着他们。
为了魏允漳的事,他四处奔波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去解决。然而他还是太嫩了,丞相在上头死死压着,他找不到任何办法给五皇子洗白。
五皇子被皇后折磨得性命垂危的时候他还在想办法,等五皇子双腿残废、衡帝禁足令下来,他才意识到他们完了。
精心谋划十数年,摧毁只是在一朝一夕之间。
他能不恨吗?他恨不得直接提刀把人杀了。
许长延面色冰冷。许鸿义自小羡慕嫉妒他才华出众为上官太傅赏识,暗中多次给他下绊子。他又很善于伪装躲藏,两次大案,一点关于他的蛛丝马迹都没抓到。
许鸿义冷道:早知今日,当初就该在你来府里的第一天,直接把你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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