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纤细白皙的手指轻陪着红酒杯,也没想过给哪位投资大佬敬酒什么的。
毕竟要比起身价来,这些在场的,都默认无人能敌她。
就在她看苏渔似乎跟人谈的气氛很好,正准备功成身退时。
包厢的门被从外面打开,楚溪在旁轻笑:“江宿这个大忙人总算来了……”
这话让纪棠下意识地朝动静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简单的灰色连帽衫和长裤,身材颀长,戴着的黑色棒球帽将他俊美的五官都隐在了阴影下。
当他抬起头时,近乎偏执般的目光精准地落到了人群堆里的纪棠身上。
在场没有人知道两人认识,也不会知道。
纪棠先移开视线的,没过多久手机进来了一条消息。她低垂纤长的眼睫,打开看。
是苏渔:“大小姐,这酒局离散场还早,要我安排车先送你回去吗?”
到底纪棠的身份不一般,苏渔也不敢真的把她当成公司里的女艺人一样带出来陪酒。
纪棠还没回,又有一条消息过来了:“能说几句话吗?”
是陌生号码。
纪棠忽略了下一条,给上条回复:“嗯,我回去了。”
发完,她提起长裙低调离席。
至于借口的话,有苏渔会帮她圆过去。
……
宽敞冷清的走廊上,壁灯盏盏亮着暖橘色的光。
每一间包厢在这个时间段都满客,她裙摆轻盈地飘过脚腕,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慢吞吞地走向电梯方向。
刚走没两分钟,便听见身后不近不远处也跟来了脚步声。
纪棠以为是江宿,但她扪心自问跟这位曾经的校友没什么好聊的。
待脚步声近在咫尺,她猛地转头,微抿的唇正吐出两个字:“江宿你……”
一段话还没完整的说话,纪棠就先及时卡在喉咙,漆黑的眼睛讶异地看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宋屿墨,他穿着正式的墨绿色西服,身姿极为挺拔高大,就站在她的面前。
日!
这个狗男人不是生病都进医院了吗?
北城这么大,她这小半月好不容易出趟门,也能遇见他,是什么运气?
宋屿墨的脸庞肤色在灯光下有点苍白,眉头也皱着,只是见到她的身影后,才稍微的舒展了一下,方才没听清纪棠口中说什么,也不等她问自己。
他已经云淡风轻地推开两人身边的包厢门,里面未开灯,没接待客人。
纪棠防不胜防地被他一拽,脚伤尖细的高跟鞋就站不稳了,跟着进去,又被拽到墙壁前,在视线模糊不清的时候,本能地开始用手去摸索前面,也碰到了男人冰凉的喉结。
她纤细的指尖,微微的一缩。
很快宋屿墨就将她骨节握住,放在薄唇上,说话时连带温热的气息也洒了过来:“你今晚是来接我回家的么?”
“……”
要是现在宋屿墨开灯的话,纪棠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是大写的懵逼。
她哪里知道宋屿墨也在这家会所应酬,要知道肯定避而远之。
而宋屿墨当在走廊上看见她后,就自然的认定纪棠是来接自己的,望着她的眼神里也有了情绪的流转,片刻后,低低的说:“我最近生病了,想找你,又怕你会担心我的身体。”
纪棠被他挺拔高大的身体围堵在墙壁之间,想移开一寸都办不到,动了下脑袋,额头就无意识地碰到他线条完美的下颚,就像是羽毛柔软的蹭过一样。
她半天的没说话,轻蹙眉头,甚至是怀疑宋屿墨年纪轻轻就得了健忘症!
他是不是已经忘记了之前,被她扔离婚协议书这码事?
有时候男人想避开某个话题时,是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只字不提。
宋屿墨这算是变相的跟她服软,即便他已经意识到了和纪棠夫妻感情出现了很严重的矛盾,这半个月以来他反复琢磨着,也算是给了彼此冷静期。
如今看到纪棠后,才发现原来他下意识地不去找她,是怕找了就不愿意放手。
宋屿墨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商人,向来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事,哪怕是用手段,甚至是装聋作哑也要把想要的东西,给要到手。
此时此刻,他指腹微凉,先是触碰了下纪棠的脸颊,顺着肌肤带来的柔软触感摸了一圈,嗓音溢出薄唇,字字低沉又清晰:“别乱动,否则我不想忍了。”
“我……”
靠!她哪里乱动了,不就是用脑袋蹭了下他的下巴。
而且什么话都被这个狗男人说完了。
她连骂人的机会都没用。
宋屿墨的自作多情发挥到了极致地步,还不忘抛出最擅长哄她开心的方式:“这半月我参加了几场拍卖会活动,给你拍了三套珠宝放家里。”
纪棠瞬间没脾气了,向来最无法抵抗珠宝的她,有了一丢丢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