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完,太阳快要落山。
白蝉当真用了金链子结账,在老板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施施然离开。
祈天河站在街头略微惆怅:“特殊支线到现在都没触发。”
幸运增幅券他还随身带着。
白蝉:“副本探索度至少到50%,特殊支线才会自动出现……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还不够多。”
才说了两句话,天边投下一片温暖的橙黄色,预示黄昏的彻底到来。
“羽毛……”经历过几回,祈天河已经能用绝对的平常心对待,他看向不远处的天空:“不知道它更中意我们中的哪一位?”
羽毛轻飘飘落下。
祈天河:“哦,是我。”
正面浮着红色的字迹:朱兆鱼。
一出天道好轮回的现实写照。
羽毛可以转手,祈天河着实没兴趣互飙飞刀,在信鸟雕塑旁找到朱殊瑟姐弟:“做个交换,我把羽毛给你,得到的线索共享。”
朱殊瑟摇头。
祈天河没料到她会拒绝。
“这东西映射内心的真实,我当然希望他能得到线索,但抗拒不了潜意识。”
一旁的朱兆鱼愣了下:“啥个意思?”
朱殊瑟:“我一向的宗旨是希望你得到足够的锻炼,这才是真实。”
“……”
“别这么看我,”朱殊瑟冷声道:“我又没办法自我催眠。”
“那护心镜……”
“有了装备方便磨炼,所以我一直想给你凑够一套防护道具。”
谈判破裂,朱殊瑟要带着朱兆鱼回去,后者不太乐意,一路嘟囔着:“我今天黄昏前没回去,估计屋主连杀了我的心都有。”
望着那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祈天河怔了下:“她竟然都没问我要羽毛。”
白蝉:“如果你没出现,她或许还会忧心。”
祈天河立时明白:“一收到东西就来,说明我心中没因为那晚的天外一刀产生恨意。”
白蝉点头:“所以现在该担心的是你,你最想给朱兆鱼的东西是什么?”
祈天河陷入沉思,摇头,表示没什么想给的。
他从不白给。
白蝉:“这样,晚上我去你那里。”
路过柳天明借住的人家时,祈天河特地上门和屋主交流一番,得知对方还没回来,街道上也没看到他的身影,不禁开始怀疑柳天明还没从镇长家里离开。
祈天河:“过去看一眼?”
白蝉没意见。
镇长家的窗户任何时候都是紧锁的,白蝉敲开门,闷热带着淡淡腥味的空气飘出来。
先前祈天河来得时候好歹开着个电风扇,现在电风扇不工作,镇长夫妇身上都带着股奇怪的味道。
“你这居住环境也太差了。”祈天河有些同情。
白蝉轻轻揪了下宽松的t恤边缘,似乎在暗示这里把他饿瘦了。
“一天到晚就知道煮个汤,里面全是羽毛,我还得出门问别人要点食物吃。”
像是在印证他的话,饭桌中间摆着一个大盆,表面泛着一层油,最上面飘着碎菜叶,祈天河用放在里面的勺子轻轻一搅,全是细碎的羽毛。
镇长很不满白蝉的抱怨,稀疏的头发差点没立起来:“这是吉果汤,灾年可救过不少人命。”
这句话掺杂着多少水分,祈天河觉得差不多就像这碰名不副实的汤。
镇长望着祈天河:“既然来了,就一起喝吧。”
祈天河不领情,左顾右盼:“我朋友刚来过,他走了么?”
“没有。”镇长笑眯眯说:“他好像对我家地窖挺感兴趣的,主动提出要去参观。”
见祈天河不说话,镇长边盛汤边问:“怎么,你也想去看看?”
“当然。”白蝉走过来替祈天河回答。
“跟我来。”镇长妻子突然从背后冒出来,拿着个手电筒,领他们从后门出去。
离菜园不远的地方,建有一个椭圆形深坑,初步估算约有四五米深,没修石阶,下去只能依靠侧面悬挂着的梯子。
“就是这里。”镇长妻子把手电筒交给他们,看似好心地提醒一句:“别摔着了。”
她站在边缘,好像要亲眼看这两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