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不知兄台贵姓,在下也许可以帮兄台这个忙。”秦书礼灼灼的目光投在顾晚迟脸上,倒是不甚在意旁边的余胤。
“我姓顾,单名一个水字。这位是我的好友,名唤余胤。若是秦堡主愿意帮我们这个忙,那可再好不过了。”顾晚迟侧首望了余胤一眼,见他从刚才开始眉头就已经沉了下来,心里不勉咯噔一声。
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即就听有人在外头骂道:“滚开!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挡本少爷的路!那两个人在哪儿?看我不活剐了他们!管他什么先礼后兵,老子今天就好好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岳阳城是谁做主!”
顾晚迟一听这声,便知是谁过来了。果见先前那位锦袍公子手里提着长剑,一脚踢开一位拦路的下人,气势汹汹的闯入大堂。
“二弟,有客人在,不得无礼。”
秦书礼抿了口茶水,将杯子放下,这才抬眼望了来人一眼。
“大哥!”
秦书礼丝毫不为所动,淡淡道:“秦家堡的规矩都忘记了么?把剑收起来,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他又转过头来,同顾晚迟和余胤介绍道:“这位是在下二弟,名唤溪玄。在酒楼里的事,下人已经告诉过我了。我二弟年幼无知,有得罪二位的地方,我在此给二位赔礼道歉,还请多多包涵。”
顾晚迟笑道:“哪里哪里,一些小误会,秦堡主心胸宽广,好生让人敬佩。”
秦溪玄气得脸直发绿,可到底不敢违背大哥的意思,遂将剑随手丢到身后的下人手里。下人诚惶诚恐的接过剑,赶紧垂头下去了。
“来,二弟,见过二位少侠。”秦书礼又道。
“大哥!”秦溪玄沉不住气,攥紧拳头,提高嗓音怒道:“明明是他们先打了我,你怎么问都不问一句,就说是我开罪了人?什么秦家堡的规矩,乱世之中,先礼后兵给谁看?你怎么这么偏心,难不成就因为我是旁系,你就这般轻贱于我?那三妹还是庶出,你为何对她就视若珍宝?”
“你怎么有脸跟弱水比?还不滚下去反省!”秦书礼蹙眉,伸手一指门外,冷声道。
秦溪玄原本就在外落了面子,眼下又当众被大哥如此训斥,脸上哪里还挂得住。狠狠瞪了顾晚迟和余胤一眼。
“好,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大哥现在情愿偏袒外人都不偏袒我。既然如此,我还不如就此离开,也好过在家被人冷落轻贱!”说着,秦溪玄一甩衣袖,大步朝外走去,下人们要拦,被他当场踢开几个。
大厅内气氛顿时尴尬起来,秦书礼率先出声,打破了僵局,只道:“多谢二位手下留情,我自会好生管教舍弟,至于令徒之事,我即刻便派人出去打听,一有消息立马通知二位。你们看如何?”
顾晚迟哪里会不明白秦书礼的心思,只怕他早已经把他们认定成了什么世外高人。遂能不得罪,便不得罪,隐隐还有想要拉拢的意思。毕竟乱世之中,门派和家族之间都是相互依附,相互扶持,若是能收揽一些修为高深的门客,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再者,余胤出手向来很重,那一脚没把秦溪玄踹死,还真就是手下留情了。秦书礼心里跟明镜似的,只可惜他那位二弟却是不懂其中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