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怎么询问关于孤儿院的事,关于昭院长的事,唐小西都以不知道、不记得、没印象为由,拒绝提供任何线索。我才想起来日昭新村的村民特色就是对过去绝口不提。
如果我不事先见过昭淑珍,唐小西讲得就更少了。
“那好,最后一个问题。”我好像听到他舒了一口气,“小孩子们很小就出去挣钱了对吗?”
他点了点头:“那时候以为是出去玩就跟着去了,才知道都是去干苦力。搬砖、捡破烂,不听话会被打,我也就没再掺和了。”
“挣的钱呢?”
他想了想,说:“大家平时都没有零花钱的……应该是上交了吧。”
“那么小就干苦力,昭月华不管吗?”
“这我也不知道。”
“好,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就在我要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接听,是刘局。
“小子什么时候回来呀?你妈来了,在市局等着你呢。”
“什么?”我有些慌,赶忙应了句,“快了,你让她等着……别让她自己回去……”
唐小西的讲述不能令我们满意,他一定隐藏着什么,当面问是问不出来了,只好派人暗中盯着。
离开公寓后,我和郝爱国又去小巷子里看了昭淑珍,发现她已经忘记我们了。她依旧见人就控诉昭亮院长的禽兽行为,孙子因他而死这个观念是不会改变的。我们再次询问她关于那天夜里的事,她一字不漏地跟我们复述了一遍。
“老年痴呆就是这么可怕!”郝爱国叹了口气,看向我,“赶紧回去看看阿姨吧。”
他指的是我妈,我点了点头,心里挺惭愧的。在上车之前我又回头看了看那间破旧的楼房,昭淑珍在屋里慢慢地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好像在走那段黑夜里的竹子林,永远也没有尽头。
“哥,结合这婆孙俩的话,能理出个头绪来么?”郝爱国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我放下手机,“首先,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