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连驱车三个小时才能到宏安市局,一路上,凌云木都歪在我怀里,意识不清,郝爱国没好气地开了个玩笑话:“你就是心甘情愿地当这个保姆了。”
我叹了口气,“要不然,应该怎么办?”这个局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破。
“哥,遇到你,是他的福气。”
“他打出生就坎坷,我命硬,兴许能帮他扛一扛。”身为父母的独生子,爷爷唯一的孙子,我的出生据说十分传奇,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集中到我身上了。而我身边这个小家伙,在他十八年的人生里,也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但凡想到这里,就恨不得将自己拥有的分给他,让厄运离他远远的。
“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他……”
郝爱国的声音有点低,我没听清楚,这会感觉腿上有些蠕动,凌云木趴在我腿上的身子动了动。
“啧啧……”是吮吸手指的声音……
低配版的凌云木醒了?
吃的……还是我的手指?
我不让他吃手指,谁的手指都不给吃,他鼓起腮帮子不满地斜睨着我。
见过痴傻的凌云木,见过难得恢复正常的凌云木,见过年少无知的本,却鲜少再看见雷恩。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还会不会出现?
雷恩打一出来就表现出了对我和母亲关系的异常关注。
我承认他的释梦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震撼,当我在市局看到母亲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一丝期许,雷恩会不会又忽然冒出来挖苦一句:“哟项警官,今天看着挺孝顺哦!”
再有一年母亲就满五十了,她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加上或许艺术家内心世界素来年轻,这让她看起来就跟二、三十岁的小妇人似的。有时候我和她一起走在路上,别人都当她是我女朋友……总之,这么些年,要不是我的铁腕政策,很多人会迷乱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