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谷老爹幸运,首次登门,在半路遇到丁大爷和小孙女刚要出去。
骤然相遇,表面镇静,内心其实慌得一批的谷宁恍如见到了救星,忙拉着妹子来到丁叔的面前,不再掩饰自己的紧张:“丁叔,您一定要救救阿婷啊——”
丁大爷:“……”死球,一时大意,出门前忘了翻黄历。
既然人家找上门了,邻居一场,拒之门外不太妥当,只好一行人回到雷公山。
依旧一身休闲唐装的丁大爷支开谷婉婷,让她陪他的孙女在后院玩,自己和谷宁在亮堂的中式客厅谈事。
“人生自古谁无死,”听完谷宁的来意,丁大爷慢条斯理地给她倒茶,安抚说,“况且她看起来没毛病,是你们太紧张了。”
“可青青说她32岁会死……”
谷宁心里着急,把闺女的话选择性地说了一遍,希望从老人这儿听到与闺女不一样的说法。
说白了,她潜意识觉得自己妹子不会死在下个月。
听了她的话,丁大爷颇不赞同地瞥她一眼。
这一眼的用意谷宁看得出来,老人是在责怪她夫妻俩又在拿闺女作死。
“是孩子忍不住说给我们听的。”谷宁尴尬解释,“以前我们忙,青青一直是我妹在带,姨甥俩感情深厚。其他人的事她只字不提,唯独她小姨的事不敢隐瞒。丁叔,你看看阿婷她……”
“她命犯桃花劫,如果能够跨过32岁,余生可得儿孙满堂,平安顺遂。”遗憾的是,她32岁是一个死劫,“你让她在32岁那年小心些,等避过了就好。”
这是术士惯用的安慰手段,死劫,几乎无人能避,除非逆天改命。回乡隐居的他不打算多管闲事,能避则避。
“可,可青青说,如果她避开32岁的劫,只能活到下个月……”
听到这里,丁大爷紧闭双目,不忍直视眼前这位糊涂妈妈:
“你们呀,我之前叮嘱过你们,小孩子命格弱,轻辄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你们却不知死活。如果今天我救你妹,这个劫会反噬到你女儿身上,你怎么选?”
如果不是那孩子看到才来找他的,救不救均与她无关。如今是谷宁听了孩子的话才过来求他,意义就不同了。
如果谷婉婷得救,必定连累远在西环市的她,因为她是源头。一般术士看到死劫,均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一定要破解必收重金保命。
因为死劫,必死一人。
丁大爷话音刚落,一扇窗外听到咣啷一阵响,两人疑惑地过去一瞧,原来是过来偷听的谷婉婷面色惨白跌坐在走廊,撞倒了装满“狗血”的布景版空花瓶。
老人无语地撸撸下巴的一撮胡子,仰天长叹:“唉,浪费我一块玉……”
……
今天下午,西环市小学的门口堆满兴高采烈的小盆友,考完试了,大家扎堆跑到校门口两边的小卖部买零食庆祝。
包括罗青羽,今天不知为何,特想吃雪糕冰棍或者棒棒冰。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对校门口的杂食一向是自带生理性的厌恶,今天不吃反而浑身不自在。
手痒,一路挠着脖子和脸,罗青羽的小眉头纠成一团,满腹疑惑地来到一间客人相对少的小卖部。
她今天的衣着一如既往的q,吊带小短裤,荷叶领的白色小衬衫,头顶的两只小丸子发髻用的花式橡筋,长及肩的流苏末端垂着两朵嫩绿的小喇叭花。
她才一年级,千篇一律,毫无性别特色的校服暂时不用穿。
这么软萌q的小姑娘,理应人人爱才对。
可她一出现在小卖部,本来客人就不多,她一来,店里瞬间清场。老板娘心疼地望着一堆rmb纷纷飞到隔壁,不禁疑惑自己店哪里不好,缺了哪些货?
校门口竞争压力大,混口饭吃不容易啊!幸亏这是自己的房子,不用租。
“阿姨,我要一根冰棒。”罗青羽皱着小眉头,十分不情愿地要了一份能打发时间的棒棒冰。
“哎哎,来了,要什么味的?”老板娘殷勤地问,“要不要炸番薯炸香蕉?很好吃的哦。”
这小孩谁家的?以前从未见过她出来买东西吃。
“要果味的,我不吃油炸东西,谢谢。”罗青羽礼貌地回应,瞥一眼店门口摆着的一口黑漆漆的油锅,这种油一炸就是几天舍不得换,也就小孩子敢吃。
这年头,各商户商铺搭着改革春风的快车,天天忙着赚钱。用色素、隔夜油和膨化食品的比比皆是,不以为怪。
哪怕多年后发现其对人体有一定的危害性,依旧有人做,依旧有人吃。
背着小书包,罗青羽拿过冰棒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慢慢品尝,望着马路发呆。
唉,突然心好累,想坐下歇歇。
从跟前经过的小盆友们见了她,纷纷绕开走,渐渐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度,既诡异又搞笑。
但老板娘看不到,她双手叉腰站在门口,不解地左看右看,心里暗暗叫骂:搞毛啊,今天生意这么差,回头又要被老公和婆婆埋怨她对学生的态度不好。
呸,她就差把这群小不点当祖宗拜了……
而始作俑者对此一无所知,兀自陷入沉思。
话说老妈回老家一周了,不知事情办得怎样。在爸妈眼里,那些是成年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不管就不管,可为嘛今天心里一直在发慌?
第64章
正在忐忑不安,忽然听见一丝轻微的咔嚓——
罗青羽微愣,取出挂在颈前的那枚碧绿玉佩一看,啊嘞?裂了。约莫宽4cm的玉佩,从12点钟到五点钟的位置爆出一条细微的裂痕。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