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她不急,等到明天还没有回复再找高曼琳问问这间工作室还在不在。如果不在,她便自己找那设计室商谈,是麻烦了些,为了那套舞蹈服,值得一试。
啃完面包,她拍拍手中的面包屑,继续种草。
夕日西斜,辛勤劳作一整天的罗青羽返回院里,恰好听到前厅一直在响的固话,连忙跑过去接。
“喂?是阿青吗?”是村长家的声音,“这一整天的你去哪儿了?有位郑先生找你,等一下午了,你现在有空不?”
罗青羽愣了一下,姓郑?郑澄?他来作什么?药吃完了?没那么快吧?
如果暴殄天物,这一次她要收费。
第218章
重返药山,一股清冽的药香令人头脑清醒,郑澄沉缓地讲述那药带给老人的功效。
“……他那天讲了很多话,之后像平常那样回屋睡个午觉,就走了。”走得很平静,不曾再受苦,“药还剩下两次的量,我姐夫的妹妹是药监局的,认为这药能攻克肝癌造福社会,问我要你的地址……”
他没给,办完父亲的丧事之后,母亲被姐姐夫妻俩接走了,怕老人在家触景伤情。他同意陶海晶的说法,就算这药治不好晚期的病人,起码让病人少吃苦头。
所以,他今天特意过来征询罗青羽的意见。只要她同意,陶海晶的人不日便会上门拜访药姑山。
当然,民间土方有可能是祖传秘方,如果主人家不肯外传,大家也奈何不了。陶海晶的意思是陪他一起来,他表面答应,却趁大家让他独处时悄悄过来。
谁都没想到,父亲刚刚去世,他便有心情处理这件事。由于家中办着丧事,谨遵老人的叮嘱,最好不要进别人的家门。
所以,他现在和罗青羽坐在院门口的外边谈话。
“这药顶多让病人减轻痛苦,作用不大。”
就算不用她家的药,只要发现得早,初、中期的病人肯配合医生的治疗,完全康复的机率还是很大的。
“制药的人不在了,”罗青羽坦言说,“药的配方也被人拿去做研究,找我没用。至于你家剩的药,自己留着吧。有病治病,没病可以预防,谢谢你遵守诺言没有透露我的地址。”
既然不是相关部门找她,那么药方就不必给了。普通人的防范意识不强,那些药草又有一定毒性,不能给,免生意外。
郑澄明白她的意思,因有白事在身不好久留,便告辞了。
他今天单独前来,就是想委婉地劝她要么大批量制作药丸,要么把配方交给可靠的人研究新药,功德一件啊。
当然,肯不肯,是她家的事,他作为病患家属,只想为天下的病患家属尽一分力。
陶海晶是公家的人,习惯以国家与集体利益出发,他担心两人见面会引发矛盾。如今人家把药方献出去了,他更加不能向外界透露她的地址,扰人清静。
得罪医者是相当愚蠢的,试问谁能够一辈子平平安安?他家上有老,下有小,说句不吉利的话,将来自己老了病了还要寻她求药解决痛苦,不宜得罪。
离开这栋院子,郑澄徒步下山,路的两边松柏葱郁,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空气格外的清新冷冽。身后依旧是一只大狗子送(监视)他下山,灵性得很。
犹记得他求药无果时的焦灼心情,再想想现在,颇有寻隐者不遇的心境,却比诗中人幸运得多。
药,能帮病人减轻痛苦,同时让家属减轻心理负担。看着老人安祥离去,说实话,他暂时没有太深沉的悲痛感。
如今的他走在山林间,如释重负,心神宁静安然。
不管那配方是卖是献,都是人家的自由。陶海晶的出发点是好的,可他尽力了。
赠药的恩情千年记,唯愿新药早日面世,天下受益,造福四方……
郑澄走后,罗青羽把凳子搬回院里,任由院门敞开着,自己到厨房把今早谷展鹏送过来的新鲜猪蹄洗干净,洗锅,烧火,依旧往灶膛里塞满柴火。
没办法,柴放得太少她真的点不着火;如果不把里边塞满,她超没安全感,仿佛随时熄火。
但今天很顺利,家里没外人,火一灭她就用扇子轻轻一摇,瞬即点着。
等水开了,把猪蹄焯水捞起,然后重新烧一锅水,放入料酒、花椒等辅料。等大火烧开了,再把整只猪蹄和两根猪筒骨放进去炖。
对,是整只,她最喜欢看着炖得酥软的食物被自己的爪子灭掉的过程。猪筒骨给大狗子们炖的,有福同享,她吃肉,决不让它们光看着。
今天一大早,谷展鹏把她用来摆瓶子的木架子送来了,随车来的还有鲜肉和骨头。今晚除了卤猪蹄,一大盘蔬菜瓜果沙拉以外,还要做一碗桂花酒酿圆子。
用的干桂花,撒在洁白软糯的圆子上,色泽养眼。不太甜,浓郁的酒香味让她垂涎三尺,据说还有润肤丰胸的功效。
当然,她不用丰,再丰就成累赘了,现在标准得很。
等搞定一切,可以出锅了,她才回房洗澡换一身舒爽的衣物。让俩大狗子盯着今晚的晚餐,别让三只坏猫偷吃。
三只猫吃肉汁浇饭,一点点就够了。有老鼠吃老鼠,有鱼吃鱼,没鱼吃肉,再不就是猫粮。猫是精致胃,无福消受太多。
七点多,老规矩,她换上色彩艳丽的袒领服,紧身小袖。喂了猫和狗,正要豪爽地坐在药室的长桌上开始大快朵颐,无意间瞄到手机正在一亮一亮的。
咦?有信息?
罗青羽拿起手机看了下,嗬,是工作室的回复。她随意掠过一眼,微微蹙眉。
“15万的代言费实在太少了呢,不符合您的身份啊!至少要30万,我们工作室才有收益。”
“你跟他们谈过了?”罗青羽问。
“去年年底谈过,他们说考虑考虑,结果找到你那儿去了。可是罗小姐,说句明话您别介意哈,我们工作室除了您,还有很多当红艺员的工作要筹备。
酬劳低了,大家的热情不高也容易误事,您说是不是?30万是底限,再低的话我们工作室只能白干活。”
一口一个您,不屑的口吻都快从话筒里溢出来了。
罗青羽微愠,“我记得合同上有注明,接不接工作由我决定,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擅作主张给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