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齐唰唰地往外一看,纷纷露出笑脸。
看着一群熟悉的、陌生的面孔,男的女的,罗青羽刚才的小郁闷一扫而空。冲大家十分矜持的挥挥小手,嫣然一笑的刹那,引来众多惊艳的目光。
面无表情时清冽冷淡,展颜一笑暖意融融,这是熟人给罗青羽的评价。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经久耐看的姿容足以傲视群芳。
高曼琳放下手中的杯子,欢快上前,朝她伸开双臂,“来,抱一下。好久不见了妞,越来越成熟漂亮了。”
身在困局,却越发神采飞扬,令人刮目相看。
“嗯,你也一样。”罗青羽笑盈盈地回以一抱。
许久不见,竟觉得高曼琳对她的态度似乎亲近了些。
可能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性成熟,为人更加圆滑世故,令人察觉不出来。熊师兄没变,一贯的憨厚儒雅,并未给她一个西式的拥抱,而是给她找位置坐。
罗青羽没有坐,因为温远修离开座位,梨涡浅现,洋溢着笑容向她走来,伸手就是一个厚实的拥抱。
“好久不见,这次工作顺利吗?”
“还好。”罗青羽大方抱他一下,自我调侃,“追求者多了些。”
这个拥抱是礼仪,不算亲密举动。
温远修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神暖暖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要不是约了你,我也到你家门口站岗。”
说话间,把她带到熊师兄安排的那个空位坐下。
这间包厢席开两桌,另一桌是各位大佬的生活助理们,安东已经过去坐好。一个个都是职场上的人精,不管熟脸生脸,很快便打成一片。
好久不见,难得今天欢聚一堂,自然没那么快开餐。
在座的陌生人全部和温远修有关,由他一一为罗青羽作介绍。
“包若兰,我朋友,她的父母和我爸妈是好朋友。”温远修简明扼要道,面带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有他们几个,既是我的好朋友,更是好搭档……”
今天来的乐队成员与新曲无关,是他自己在国外志趣相投的好友,来自不同国家,不同肤色。
得知他为“青舞飞扬”写了新曲,特意过来一睹女神的真容与风采。
“……你跟joan各有特点,为什么你不组建团队发挥特长?像joan一样,出新歌新舞,举办演唱会,创建自己的舞台……”女神近在眼前,国际友人不解道。
脑子里藏的十万个为什么,今天终于有机会问出来。懂的华语不够,外语凑,反正在座的人都听得懂。
那些年,在年哥的严厉督促之下,罗青羽唯一拿得出手的外语便是英文,今天总算用上。
不过,用不着她回答,自有国际小迷弟为她辩解,“网络平台也是她的舞台,杂志上每逢有关于joan的报道总要提一下默默无闻的亚军,把她气坏了……”
“为什么提我?”罗青羽一脸不解,提她在国内混得多惨,以衬托joan的辉煌成就?
“当然是为了打击joan的傲气!她太傲慢,对媒体不够友善,几乎全网黑。”
几位国际小迷弟争先恐后的解释。
当然,joan和她在他们眼里,一个是性感的西方劲舞女王,一个是充满东方神韵的神女,等级不相上下,所以不会偏帮任何一个。
另外,他们十分遗憾的告诉她,她目前的知名度和joan的尚有一大段距离。joan称得上国际巨星,而罗的舞虽然在国际上大放异彩,知名度十分低微。
和那些剧红人不红的演员一样,她是舞红,名字不够红。
每一次的视频,大家知道她是那位跳《神迹》的舞者,铁粉叫她青舞,可她的真名几乎无人记得。
“噢,那太遗憾了。”罗青羽无比失落,真心的。
太假了,在熟人眼里,她这句话特别虚伪。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提供媲美joan那样的创作条件。”高曼琳挑挑眉,目光揶揄,用英文调侃一句。
“不用了谢谢,”罗青羽断然拒绝,“我才疏学浅,已经江郎才尽。”
说穿了,她就是懒。
华夏人理解她的意思,可老外不懂啊!见她如此的谦卑,忙道:“怎么会?你的舞非常灵动好看,能引起心灵共鸣……”吧啦一顿夸,希望助她重拾信心。
把大家逗得哄堂大笑,纷纷向他们解释她的话。连包若兰也出声调侃两句,气氛一度热络和谐。
大家都是年轻人,更是同道中人,从西方的乡村文化到东方的风俗习惯,和艺术相关的话题怎么也聊不完。
从谈话中得知,包若兰是芭蕾舞演员,言谈举止十分自然不拘束。在外人眼里,她从容大方,无论外貌、形态皆不输于罗青羽。
唯有气度雅量稍微欠缺。
芭蕾源自欧洲,除非她的舞格外出挑,否则在温远修的朋友们眼里挺寻常的。而罗青羽的古典舞充满东方神韵,具有丰富的表现力,大家更感兴趣。
理所当然的,她成了今晚的焦点人物,备受关注。
包若兰一开始还能保持平静,渐渐的,言谈之间有些微妙。
当大家谈起罗青羽的院校,她会笑着把话题转移到高曼琳就读的音乐学院;当问起罗青羽的乡下,被回答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说时,她会提起乡村支教。
还好,温远修察觉气氛不对,趁好友们和罗青羽相谈甚欢,主动与包若兰聊起家常。席间的气氛良好,高曼琳和熊师兄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倒不是畏惧包若兰,而是不想破坏气氛。
今晚是朋友间的聚餐,本来没有包若兰的份,但温夫人亲自打电话给高曼琳,这才勉为其难添个位置。
幸亏大家有分寸,没把心里的不爽表露出来让海外友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