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巧舌如簧,史亚不以为然的笑笑。
这老表也是一个讨人嫌的家伙,老婆刚怀孕,他便甩开一切公务,赋闲在家扮演年度最佳好老公人设,准备陪孕妻到明年再作打算。
这个明年,是指春节过后。
话说,老表是个洒脱人,崔家在没落时认回他,将来无法带给他半点好处;而他在农氏的地位无人能及,却在得知自己是崔家子之后主动放弃继承权。
正如他刚说的,勇者无畏啊。
“你今天就为了这几个艺员跑一趟?”农伯年问他,一脸不信的表情。
“当然不是。”艺员的前程他很关心,但他更关心家人朋友的健康,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魏晋有个朋友得了一种病,看过很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老表是搞医学药物方面的科研专家,见多识广,特地拿对方的病历过来给他瞧瞧。
农伯年放下手中的杯子,接过病历,一边对身边的罗姑娘说:
“你晚饭之后就一直坐这儿不怎么动,现在节目看完了,找人陪你到外边走走。”
这个外边,指的是山庄区域之内。
“不用,我自己在林道走走就行,你们聊吧。”说完,罗青羽起身出去散步。
找人陪就不必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太深奥的东西她不爱看,更不爱听,一听就想睡觉。
但年哥说得没错,晚饭之后她一向要四处走走的,今天为了看节目偷了个懒。而一回到魔都,她就让汤圆、阿盖放假了。因为家里人多,不需要助理。
一月份了,天气有些冷,尤其到了晚上,时不时从院外的树林里吹来丝丝冷风。
当然,对她来说,这点冷风算什么?像秋日般的凉爽。
倒是可怜她家那两棵榴莲树,花开得迟,如今青台那边下雪了,冻死好多小果实。待到来年,不求它树上挂满金枕头,但求幸存一个让她尝尝鲜就好。
唉,就算全军覆没也是莫得法子,好歹今年开了花,明年再接再厉啦。
罗青羽揪揪衣领,继续走着。
她今晚仅着一件高领宽毛衣+长裙,漫步在院外高大浓密的林间大道中。已经走出庭院的围墙,这条路仍属于她家的范围,百米之外才是山庄内的公路。
夏天走这条路特别荫晾,冬天则冻得格外酸爽。
有路灯,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分,从树林深处刮出一股阴风,啊不,是夜风呼呼……有点瘆人。
她不由自主的摸摸左臂的臂钏,还有陆道长大弟子赠的护身木符,心里才安定些。即便熟悉她的人都说她是鬼见愁体质,到底没有亲眼见过,半信半疑。
疑心则生暗鬼,容易自己吓自己。
罗青羽站着不走了,一手紧握胸前的木符。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心脏在剧烈地跳。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罗青羽正在转身往回走,眼角余光蓦然掠到前方飘来一点荧光,仿佛是飞舞中的萤火虫。
这不科学,大冬天的哪来的萤火虫?
她站在原地不动,冷眼瞅着它晃晃悠悠的飘向自己。果然是冲她来的,罗青羽神色微冷,紧握拳头正想一把捏住它看个究竟。
没想到,那个光点在不远的半空撞墙翻车似的,呲一声,在她眼前当场火化。仅剩一缕细小的烟丝,随风散去。
她:“……”
这,这是什么鬼?!
“小青?”正在愕然间,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年哥和史亚一脸疑惑的出来寻她,“你在这儿干什么?”
监控室说她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似乎看到了什么,他俩便匆忙赶来了。
小洪、小武已经分头从林里包抄查找,检查里边是否藏着什么人。
“没干嘛,刚看到一只萤火虫在飞,”罗青羽指指半空,老实交代,“然后呲的一声,烧没了。”
“……”诶?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不知是臂钏的缘故,还是陆道长徒弟的宝物在发挥作用,总之,她得向这方面的专家咨询一下。
回到家,罗青羽立刻给丁寒娜打电话,告知此事。
“萤火虫?这天气哪来的萤火虫?”丁寒娜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提出要求,“我现在去你家瞧瞧,方便不?”
方便,太方便了。
事关妻儿的安危,农伯年没有不允许的,史亚则满心好奇的坐等看热闹。他相信世间有神,可惜活了将近三十年却一次都没见过,难得今晚开开眼界。
晚上道路畅通,约莫半个小时后,丁寒娜风尘仆仆的赶到。先看监控片段,把那光点放大仔细打量一番,丁寒娜皱了眉心。
“这是追踪符,有人在追查你的下落,你俩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
诶?罗青羽和农伯年面面相觑。
这个嘛,海了去。
他俩从不主动招惹谁,无奈还是得罪人,到底得罪谁,他俩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