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希严迫地点头,“你比当年老了许多,茱莉娅。”
“神庙的事务让我一直操劳。”茱莉娅平稳地说,“况且没人能永葆青春。”
她顿了顿,冷淡的眼睛眯几下,放射出惊异的光亮,“但我最近却看到一个和泰勒斯极像的年轻人。我简直以为泰勒斯以年轻的面目死而复活……”
门希的脊梁微微绷住,惶恐象波纹一样荡过他的脸庞。
他的声音从干枯的咽喉里一字字地挤出:“不可能……他已经被我处死了。就连他的骨灰都是我亲自去埋的……跟他被活埋的姐姐葬在一起……”
茱莉娅的手指微微发抖,一种犯罪之后的心虚支配了她。她绵软地虚晃着身子,呼吸陡然加剧。
她的腿脚打晃两下,象是自我安慰一样絮絮叨叨:“不必慌张,那两个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绝对不可能……”
门希深呼吸几次,惊惶的眼神逐渐沉定。
茱莉娅面色凛然地说:“我还想提醒您的是……别忘了当年那个本该被处死的孩子躲过了刑罚。”
门希怔了怔,“会是他吗?”
“我算了算,如果那个孩子能平安长大,也该是那么大的年龄了。”茱莉娅沉沉地说。
门希睁大眼睛,思索一会谨慎地说:“也许这只是巧合。毕竟这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太多了……”
“或许当您亲眼见到那个年轻人,就会改变现在的想法。”茱莉娅说,“巧的是,他是尼禄的亲卫,和泰勒斯的身份也惊人的相似。”
门希的呼吸顿了顿,心脏象腐朽的泵一样在僵缓地跳动着。
他眼神凝涩,干巴巴地说:“也……也是亲卫吗……”
茱莉娅肃穆地说:“那个孩子出生即罪过。泰勒斯一直将他藏在鱼龙混杂的军营,长大后被挑选为皇族的亲卫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门希沉寂起来。他面容僵硬,孤零零地僵立着,象一具被抽干血肉的空壳。
“我会去查的……”他口气紧锐地说。
茱莉娅将黑面纱裹紧,警惕地往四周瞧了瞧,“我该走了。圣女被发现擅自离岗,是要被杖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