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角即使在睡觉时也卷翘着,如钩锯一般,使尼禄心感刺痛的同时,产生一种病态的痴迷。
尼禄迷恋地凝视他,试探性地低声问:“罗德……你睡了吗?”
罗德呼吸沉稳,对他的问话全无知觉。
尼禄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悄然凑过去,仔细嗅闻罗德的发丝。罗德在入睡前简单地沐浴过,发间残留着一点轻淡的、铁锈味的血气。
年少而羞涩的尼禄连忙撤回来。他用手捂住心口窝,那里正在砰砰直跳。
他又转过脸,着迷地盯着罗德的睡颜。一个纯真的微笑如飞鸟般掠过他的唇角。
少年人最真挚的初恋,使他褪去后天习得的城府和狠毒,显现出人性本有的纯洁;宛如虔诚的教徒独自一人身处圣殿,将最诚挚、最真实的自己进献给他的神明。
尼禄偷摸地伸手,沿着丝质的床单摸进罗德的被窝。在那里,他象恋人一样,紧张地吞咽下口水,偷偷牵住罗德的手。
这一瞬间他心潮涌动。
其实尼禄并不需要什么拥抱亲吻。仅仅是这样类似恋人的牵手,就足以让他感到幸福。
他只是个寂静而卑微的暗恋者,但已经品尝到爱情里的所有甜蜜了。
……
第二天清早,尼禄从床上醒来时,罗德已经在着靴了。
他披一身冷酷的黑甲,将细直的小腿套进铁靴,嗒一声扣紧铁扣。他长长的黑发昨晚刚洗过,此时蓬乱地支翘起来,宛如一片黑瀑布般披散在肩背。
罗德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撇过脸说:“醒了?”
“嗯……”尼禄双眼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