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就象被盐腌渍了一样疼!”他神色委屈地说。
说完,他满脸期待地仰起头,示意罗德给他擦脸,就象一只等待主人摸头挠痒的小猫。
他的银发很亮泽,象是由象牙雕刻而成。在深刻的眼线之中,包藏着他黄碧玺般的眼睛。
罗德取出丝布,将他额角的汗滴擦干。丝布从他的前额轻轻移到眼睛,忽然顿住了。
“怎么了?”尼禄抬眼问,声音里隐含一些不符合主人身份的卑微。
罗德淡定地擦拭起来,剑锋般的眉目十分激进,直逼尼禄的眼底。他冲尼禄轻轻一笑,微笑好象锯子一样锋利。
“您长得还蛮帅的呢!”他赞叹道。
尼禄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心头就象虫蟊蠢动一样,有什么略微刺痒的动静。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跳快起来。
羞红宛如油滴浸纸一般,渐渐渗透他的面颊。他低垂着脑袋,耳根红得象充血一般。
“害什么羞?!”罗德调侃一句。他用两指捏住尼禄的下巴,硬是抬起他羞红的脸,强迫式地擦干他的汗,动作颇为霸道。
尼禄闷着声,手指紧紧抠着石膏像。
队伍欢闹着走了一路,终于到了用以火葬的广场。
木柴枝条已经搭建好,地面铺就一层花瓣,乐师拍着羊皮鼓、吹起悲怆的旋律。哭丧的女奴跪在棺木前,将黑纱铺在棺材盖上。几个奴隶树起卡里古拉的墓碑,那上面还刻着墓志铭。
尼禄搬起石膏像,将它嵌进墓碑顶端的凹槽里。
他没有时间喝水,立刻就登上演讲台准备葬礼演讲。
广场已经聚集很多人了。他们大多都是贵族,举止很优雅,神色保持着适度的肃穆。
罗德在台下,行走在人群周围巡视。他颀长的身影象幽影一样来回扫动,有一种恶灵的凶悍气质。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轻缓地拍一下。
向来警觉的罗德一触即发。他翻手拔剑,剑刃抽到一半时猛地顿住,又象困兽一样被他硬是给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