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陶昕承低沉而又落寞的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陶昕承抬头,伸手一指最亮的北极星:“我爹就像那棵最亮的星,指引我前行,长大。”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说完,她还拍拍自己的肩。
下一刻,肩上就多了一个脑袋。
项楚嫣感觉到自己上当受骗了。
刚想骂娘。
然而,想到今天日子特殊,便没爆粗口。
“嫣儿,以后,等咱们老了。
你先走。”
突然听到无头没尾的话,项楚嫣傻眼。
呆呆问:“为什么我要先走?”
“这样你就不会像娘哭得那么伤心。”
“你咒我呢?”
项楚嫣没好气抬手一推他脑袋。
但没推动。
他又道:“你先走了,我也不会独活。
放心,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说着,陶昕承握住了项楚嫣的手。
项楚嫣瞬间炸毛:“说话就说话,我肩膀已经借给你了。
还要抓我手,当心我揍你啊。”
陶昕承抓着不放。
项楚嫣抬起另一只手,示威地在陶昕承面前晃了晃:“乖乖地放手,否则,我让你从屋顶上滚下去,让你半身不遂。”
“你不会的。”
陶昕承厚着脸皮。
项楚嫣准备使用暴力,陶昕承见机抬头,飞快偷亲一下田胭的脸颊。
转身就跑。
项楚嫣望着院子里消失的黑点,气得大口喘气。
她还在屋顶呢?
正想着,陶昕承又从阴暗处冒了出来。
“要下来吗?”
“你说呢?”
项楚嫣恨不得掐死他。
“你不能生气。你不生气我就带你下来。”
陶昕承跟项楚嫣讲条件。
为了下屋顶,项楚嫣忍了。
片刻后,院子里响起陶昕承的痛呼:“说好的不生气呢?”
“我是揪你耳朵,又没说不打你。”
项楚嫣挑眉。
同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又狠狠地拧了一圈陶昕承的耳朵。
“嫣儿,你手酸不酸?”
陶昕承痛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关心项楚嫣。
躲在门后偷看的四小只,见状都捂起了弯起的唇角。
“下次还敢偷袭我吗?”
项楚嫣的声音像陶昕承欠了她几万两银子似的。
几天后,一家人慢慢走出悲痛。
毕竟,吴大树昏迷了那么久。
吴王氏也尽心尽力照顾过,没有遗憾。
要到遗憾,就是她不该让娘家人住下。
不说搬空了家里的油盐衣服,被子什么的,凡能搬动的,他们都打劫一空。
看着空荡荡的家,吴王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项楚嫣和陶昕承带着四小只上镇上,把该买的东西全买了回来。
又下地给土豆锄草。
日子平静又舒心。
转眼到了八月份。
项楚嫣按照约定,在景家村和吴家村交界处,请人看了一处风水宝地,盖学堂。
费用她全包了。
两村人听到后,对项楚嫣赞不绝口。
项楚嫣又请陶昕承给清阳城的项月,吴晓三兄妹,还有大姑的两个孩子请先生。
陶昕承满脸都是笑:“放心,我早在回来的时候请好了。”
“那就好。”
项楚嫣垂眸一笑。
见此,陶昕承唇角止不住上翘。
“嫣儿,你想好请谁教村里的小孩子们吗?”